“我有禮物送給你。”

“明天再給來得及。”

“但今天是新年。”

“是嗎？那祝你新年快樂。”程雪漫抽回手，做了請他走的姿勢，“我真的很困了，你不走，我就不關門了，不過客廳還是有點冷。你走的時候，給我關上門。”

她決定不管他，伸手拍燈開關，關掉了卧室燈，拉上窗簾，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爬了進去。

好舒服，大床真的好舒服，她鑽進被子裡側身躺下，閉上眼睛，享受一個人陷在床墊裡的寬松與舒适。

她扯着枕頭的一角，讓頭枕得舒适一些，雖然門口站着人，但她實在太累了，剛剛又用熱水泡腳，所以一沾枕頭，困意就鋪天蓋地襲來。

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程雪漫一直住寝室，睡1.2米寬的床。

有的時候，人真的很容易滿足，她才不需要什麼大别墅，以後她能有一張大床就足夠了。睡意模糊間程雪漫想着，對了，而且是她一個人睡，樊淩宇睡二樓，呵呵他睡二樓。

樊淩宇盯着黑暗中被子漏出的縫隙，反手關上門，走到床邊，沿着縫隙揭開被子，躺到程雪漫身後。

程雪漫大概是累壞了，身後躺下了一個人，竟然也沒第一時間察覺。

直到樊淩宇手繞過去，虛攏着她，開始揉弄時，她才警覺似的，睜開眼睛。

睡意全無。

這個男人，三更半夜睡不着，就來耍流氓，可以報警嗎。程雪漫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别碰我。”

程雪漫語氣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嬌憨，往前挪了挪，想離背後大火爐遠一點。

樊淩宇躺着沒動，眼睛盯着程雪漫露出來的細白頸子。

兩人中間有一個非常大的空隙，雖然地熱很足，屋子不冷，但程雪漫就是能感覺有風往被窩裡鑽，不隻有風，還有一股針刺的感覺，那是明知有人看你時而不自覺産生的幻覺。

樊淩宇一定在看她，程雪漫睜着眼睛想，盯着她做什麼呢？思考宇宙人生嗎？

忽然，剛剛被她拍打下去的手，伸到下面去了。

她穿的是夏天睡衣，因為聽說東北室内溫度特别高，東北人冬天在家都穿背心褲衩，所以她就拿着夏天睡衣來了。

仿絲綢睡衣十分順滑寬松，剛剛被自己拍打過的大手非常順滑地抵達目的地。

程雪漫發誓，她才不是為了方便什麼，才穿這一套的，她隻是想感受下看着外面冰天雪地在屋子裡穿背心褲衩吃雪糕的快樂。

嗓間溢出難耐的嘤咛。

空隙漸漸縮小，一點點地被嚴絲合縫的熨帖了。

樊淩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斜在她身前的手臂也用力，想把人轉回來，想和她面對面接吻，但是那單薄的肩膀擰了擰，不聽他擺弄，一個擰身俯身趴在床墊上。

清瘦手臂被壓在床墊裡，樊淩宇長腿分開，俯在她身側，另一隻手撐着半邊身子，黑暗中誰也沒說話，樊淩宇低頭親她肩頸。

熱氣漸漸蒸騰，從被子外面進來的涼氣反而讓人感到舒适，身後的輕吻幾乎演變啃噬的時候，程雪漫腳趾蜷曲着，眼角也溢出熱淚。

最後纾解出來的時候，樊淩宇身體重重壓在她身上，他從她身子底下抽出手臂，起身去衛生間洗澡。

程雪漫聽着衛生間的水聲，這到底算不算資源浪費呀？嚴格來說，雖然那是可再生資源，但是它也是逐年遞減的呀。

想着想着，程雪漫躺在床上笑了。樊淩宇一定不知道，他被這樣定義了。

第二天，程雪漫是在樊淩宇懷裡醒來的。

她擡起手，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昨晚睡前樊淩宇給她戴上的，本來應該鄭重且認真戴上的情侶對戒，因為兩人太累了，所以看準手指套上後，就都睡去了。

兩人對昨晚的事隻字未提，默契地一起起床、洗漱。

時間緊張，轉眼元旦假期已經過去一天了，明天就得回學校了，他們隻有這一天可以玩了。

在去看天池還是去滑雪這個選項上，程雪漫選擇去漂流。

看天池存在不确定性，即使去了，也不一定能一睹真容，去滑雪她又不會，可能還沒學會呢，這一天已經過去了。

還不如去漂流，好玩又新奇。

樊淩宇點頭同意。

雖說這三天是他從程雪漫那要來的，但他隻要她開心。

所以兩人包車去了魔界漂流。買門票，穿上防水棉服與水叉，再到排隊坐上皮艇，一共花了兩個小時。

人實在太多了，已經到了堵船的程度，程雪漫看着這密密麻麻的人頭，忽然後悔了，她的假期，不會都浪費在排隊上了吧。

但當皮艇沿着河流下滑，進入深林秘境的時候，她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皮艇上隻有她和樊淩宇兩個人，到了水流緩慢的地方，需要拿着船槳劃過去。

樊淩宇手拿着船槳，攪動着船槳，程雪漫給他拍照片。到了景色優美的地方，他便拿起手機，給程雪漫拍照片。

漂流路線很長，足夠他們拍照、欣賞，沉浸式感受。

純白天地間，淺藍璧透的天空，清新潔淨的空氣，潺潺的流水聲。在程雪漫的印象裡，冬天是一望無際的寒冷與荒涼。她從來沒想到，冬天竟然也可以如此靈動清新。

皮艇繼續向前，漂進一片密林中，擁擠的皮艇不見了，視野忽然變得開闊，特别像外國電影裡畫面，程雪漫舉着手機不停地拍。

漂流結束後，他們又坐了馬拉雪車，去朝鮮族民俗村吃了醬湯飯。

醬湯飯端上來時，程雪漫和樊淩宇對視一眼，程雪漫不好意思地笑笑，昨晚她看綜藝，裡面的人喝醬湯，看着很好吃啊。

怎麼現在，聞着這個味道怪怪的？

本着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她還是拿起湯勺，嘗了一口，“還行，你嘗嘗。”

樊淩宇有點不适應這個味道，不過還是嘗了一口，喝完，皺着眉點點頭，“還行，能吃。”

吃飽喝足後，他們去了民俗村博物館。

樊淩宇在一個大哥的忽悠下，差點掏錢買那根800塊錢的人參，但最後在程雪漫把他拉走了。

“為什麼不買？”

“你現在用不到人參吧。”程雪漫直指矛盾本質。

“哦，”樊淩宇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所以，你覺得我還行？”

程雪漫一臉嫌棄，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放心女朋友，我所有的資源，都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