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這又是什麼?”
隻剩下“人”說話時,其他10人都已經選擇完畢,也就是說,每個鬼神的選擇都能決定“人”最終能不能死,而“人”隻能看着自己的命運被擺弄,卻無法說話。
還有一種情況:“人”也不知道,與自己“舌頭”對應的“瞳仁”是哪一幅畫,全程懵逼狀态。
萬阙将絲帶纏繞在自己手腕上,淡淡說:“鑰匙是指,隻有留給“人”的那幅畫正确,遊戲才算最終勝利。”
也就是說,就算“神”存活下來,最後剩下的那幅畫,卻根本與“人”那已經化掉的“舌頭”不對應,遊戲會宣告結束。
然而,哪怕做到這一點,前面3個“神”卻都選錯了,結算時全軍覆沒,遊戲也會提前結束。
極端情況,第二輪前三個發言人都是“神”,偏偏沒一個選對,那麼他們的彩蛋都會被女侍收走。
顯然女侍知曉全部答案,權利還不小,可以直接宣布遊戲結束,“神”沒能救出“人”。
“我,我可以提問嗎?”綿綿緊張得第一個音都破了,尴尬地撓撓頭。
“問吧。”
“如果哈,我是說如果,假如每個人,都選擇自己蛋殼上那一幅,那不就能保證‘神’全都活下來了嗎?”
萬阙失笑道:“規則當然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人’的彩蛋裡,必然是一幅錯誤的畫。”
綿綿誇張地點頭:“哦,原!來!如!此!”
她的語氣過于搞笑,連裘徽都笑了。
白栾幹脆說道:“綿綿,你這暴露了啊。”
綿綿:“啊哈哈哈哈,我暴露啥了。”
方君正:“你是鬼吧?想殺死神?所以故意給大家抛一個錯誤答案?”
白蘊:“沒錯。”
綿綿:“啊?這,這這這——”
她拼命擺手,還破天荒地瞪了白蘊一眼,白蘊撐着腮沖她直樂,綿綿緊張的情緒便一掃而空,隻剩下滿心歡喜。
白栾搖頭笑了笑,綿綿以為他在笑自己,吐了吐舌頭。
“阙哥,你剛還說允許撒謊,為什麼要撒謊啊?”方潤娥問道。
“嗯,這就是第二輪最重要的一條規則,請仔細聽好,它關乎你們每個人之間的信任。”
衆人屏息以待。
萬阙道:“第二輪發言的順序是自願的,也就是說,你選得越早,越能搶占先機,當然,選得越晚,可參考的條件也越多。名畫如美人,總是炙手可熱,當多人同時争搶一幅畫時,剩餘人要進行投票,此時,所有人的發言都是自由的,你可以努力遊說競選,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有一點——”
“第二輪,我會問出兩個問題,回答時,如果你的選擇和‘瞳仁’一緻,就必須說真話,如果不一緻,就必須說假話。”
不約而同的思考。
孟擎伸手蘸水,在桌布左手邊畫了個X,右手邊畫了個O,然後拱白蘊胳膊,讓他看。
白蘊一股腦将XXOO都弄花了。
這時,最年長的古德卻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比綿綿那個重要得多。
“萬阙,鋪墊了這麼多,卻還是沒說到點子上,不管遊戲誰赢,最終到底有什麼結果?”
萬阙對老教練的态度就像那杯潑出去的酒,潑出去,給了别人,就懶得要了,看都不想看一樣。
他隻是将蛋殼對上,合起來,旋轉,低聲說出了孔天為反複強調過的那個請求。
“假若‘人’被救出來了,我就回費蘭娜,見證白蘊奪得‘光輝之冠’。”
“哼,遊戲輸了呢?”古德早就猜到他的意圖。
“輸了,一切免談,但我會在所有的失敗者中挑一個人,答應他一件事。”
剛剛有過對話,綿綿也沒那麼緊張了,她疑惑呢喃道:“啊?挑一個人?誰都可以嗎?”
她不明白這和萬阙去不去費蘭娜有什麼關系。
但白蘊想要萬阙回定安,回費蘭娜,背後的潛台詞可能是想幫萬阙恢複名譽……隻要白蘊想要,她一定全力以赴。
萬阙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女孩兒。
微胖,臉圓圓的,在一桌子名宿面前腼腆害羞,但真實性格應該挺活潑開朗。
這樣的女孩喜歡白蘊,就像小溪流彙入汪洋大海,是同類相吸。
綿綿直白道:“小,呃,白蘊你放心好了,大家一定會努力赢的!”
“遊戲而已,總要給輸了的人安慰獎。”萬阙聲音溫柔了些,回答卻愈發意味深長,“這個人是誰,我會親自來挑,但是别忘了,人心難測,你能知道誰想赢,誰不想赢嗎?”
對哦,起碼孔天為不會想赢。
萬阙先前那麼駁他的面子,恐怕等宴會結束,他就會迫不及待找記者寫白蘊和萬阙的黑稿了。
這樣的人,又真的隻有孔天為一個嗎?
這個遊戲極其考驗文學素養,以及對人心理的揣摩,有方君正和孟擎這樣的“文盲”在,别亂選壞事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