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實驗室呆了三天了,三天沒洗澡不是正常不過的嗎?況且流星街哪有那麼多資源天天洗澡,真是嬌貴的少爺。
“唉,你都不理我,要是我把刀架你脖子上,你願不願意跟我回揍敵客呢?”桀諾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他打不過他爹,被迫來做這個任務,但是他能打過尼薇阿,不如直接強綁回去完個婚。
尼薇縫上患者傷口的線頭,手術結束後松了一口氣,轉而來處理這個聒噪的麻煩。
“手術室禁止閑雜人員,禁止喧嘩,你不懂嗎?”
桀諾呵呵一笑,他厭惡别人把世俗的規矩套在他頭上。
“那個家夥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那我現在殺了他如何?”
他在生氣,連同語氣都變得瘋狂,尼薇卻像看個幼稚的孩子般,充滿了無奈。
就在這頭易怒的野獸打算真正動手時,尼薇的手術刀以貫穿之勢直直地插入患者的喉嚨,男人甚至無法哀嚎就渾身是血的死在了手術台上。
這讓桀諾都愣住了。
“很意外嗎,這個世界可不止揍敵客是瘋子,别再來打擾我了,滾回你的揍敵客。”
“你父親應該說過時限是三個月吧,馬上就到了。”尼薇的手術刀淌着鮮血,她的臉龐在血迹的暈染下顯得詭谲而神秘。
陰暗的燈光下,尼薇直接從桀諾身旁走過,仿佛這次擦肩而過就是再也不見,畢竟本來就隻是個任務罷了,揍敵客還有很多可以追求的人選,這也是為什麼立下時限的原因。
“我改變主意了。”桀諾突然說道,在尼薇離開的一瞬間,他抓住了她染血的手腕。
冰冷的肌膚接觸,尼薇的手術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她詫異地回過頭。
“我想你誤會了,三個月是父親給我用來考察我們是否合适的,本來我覺得你實在太過無趣了,除了做手術就是實驗。”
“但是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我們很合适。”桀諾意外地用認真的語氣說道,“天生一對般的合适。”
這下尼薇哽住了,什麼天生一對,她怎麼不知道。
看着尼薇迷茫地表情,桀諾笑了起來。
“所以我現在決定真正追求你,沒有三個月了,我會告訴父親我們很合适,在你答應之前,我會一直追着你。”
“...随便你。”
幾天後,桀諾和父親彙報了這個消息,他重新回到了流星街,并且開始認真地接觸尼薇。
他依舊會在她做手術的時候闖進手術室,卻再也不吵鬧,不耐煩時會拿起書架上亂七八糟的書來看,也是在那個時候莫名迷戀上了養生。
他不會用花朵來追求,也不太會說情話,卻會無時無刻地跟在尼薇身邊,除了接到任務時會離開流星街,他幾乎像她的影子般。
每次任務結束,他都會從外界帶回來一些小蛋糕,桀諾非常喜歡甜食,在分給尼薇時都會流露出孩子般的不舍。
“他父親說的很對,死纏爛打聽上去很無恥卻意外地适合揍敵客,很難有人能抵擋他們的專注力和毅力。”
“實際上,在他二十多歲向我求婚時,我們甚至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後來每隔三年他都會這麼做,直到我覺得我可以離開流星街出去轉轉時,我才答應了他。”
“聽上去你其實不愛他。”斯卡蒂道。
基裘和席巴并不是這樣,他們身上明顯有着濃烈的愛意,但它在尼薇身上沒有看到。
“你說的或許不錯。”尼薇淡笑起來,眼神變得溫柔,似是欣慰又或者是懷念,“但如果連他都不算愛的話,那對于這個世界我都不曾愛過一分一毫。”
“我的愛太單薄了,至今我也不會承認愛着一個人。他是特殊的也是唯一的,我能做到的隻是永不背叛他的感情而已,這是我的愛。”
“既然如此,你又是為什麼而離開他。”
“我告訴他們說我想家了,實際上并不隻是這樣。”尼薇的目光微凝,“桀諾的父親後來去了黑暗大陸,至今生死不明,他曾經給家裡寄過一封信,上面有記載真實的不死病傳說。”
“出于習慣我保留了當年我老師死去時的部分遺體以及數據記錄,于是我回到流星街,尋找那些封存的報告。”
“比對發現,倆組數據極其相似,很可能當時我的老師研究就已經成功了。”
“但是我很确信,我當年殺死了他。所以,我決定留下來,繼續研究那個課題,為此我需要不少的實驗品。”
“可是你已經達到了這種狀态。”斯卡蒂指的是變成海嗣後不死的狀态,“海嗣的基因完全可以做到。”
“這不一樣,不死病是基于人類基因而改變的,不死的原理也各不相同。”
“如果說我們依托的是強大的細胞活性,修女使用的是特殊的念與願力的交換,那不死病佐巴艾依托的是什麼,我至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