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從布狄斯港口下船,他拿起手機給伊祖米克發消息,卻遲遲沒有等到回複。
雖說到了南方大陸卻不清楚據點在哪,飛坦沉思片刻,并不想聯系米提諾。
那就當難得的休假好了。
飛坦在街道上閑逛起來,矮小的身材配上冷酷的氣質吸引了不少大姐姐的窺視,略感不适的他轉身踏進一家酒館。
白天酒館的人較少,老闆在櫃前制酒,店裡隻有稀稀落落的幾桌客人。
飛坦坐到前台,他身旁是一個披着白色鬥篷的男人,那股氣息讓飛坦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喂,我這裡可不是小鬼該來的地方。”老闆擦拭着玻璃杯,輕蔑地說。
“我隻是來喝點東西。”
飛坦垂下的一隻手搭在傘柄,如果是流星街他早就動手了。
“你要點什麼?”
“和他一樣的吧。”
白鬥篷的男人拿着酒杯的手頓住,老闆見狀不悅地瞪着飛坦。
“你是來找事的吧?那不是你這種小鬼能喝的,我這隻有蘋果汁,不要就滾出去。”
“啧。”飛坦小聲嘀咕起來,“真吵啊。”
“我的耳朵可沒聾!”
“阿,是麼...”
飛坦的手抓住傘柄,不懷好意地打量老闆的雙耳,似乎在思考要先割下哪一隻。
此時,一直沉默的男人開口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分你一些吧。”他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
西洛斯從飛坦進來時就發覺了這個少年的不同一般,而就在剛剛他察覺到了猛烈的殺氣。
那絕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氣勢,西洛斯問老闆要來酒杯,從中兌一半給飛坦。
“你是布狄斯人嗎?”
“不是。”
“那來這裡做什麼?最近布狄斯很亂。”
“我不知道這裡的事,受人所托來的。”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飛坦聞言不由低哼一聲,他向來沒有朋友。
西洛斯見狀便知猜錯了。他提起酒杯晃動着裡面的冰塊,随後一飲而盡。
“如果不是的話,那還是快離開的好。”
“你應該對他們說。”
飛坦瞥向後座的酒鬼,他們倒是十分歡快地高談闊論着,絲毫看不出西洛斯所謂混亂的情況。
“你真是個不聽勸的孩子。”
“......”
西洛斯用略帶懷念的語氣說着,飛坦不知道他在想着誰。
空氣變得沉默,時針走到正上方。老闆打開電視,畫面逐漸明亮鮮紅,一個銀發女孩正垂眸彈唱。
它的歌聲熄滅了酒館内一切的嘈雜,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聽它歌唱。
“怎麼樣,很精彩吧。”西洛斯感歎着。
“還好。”
飛坦收回目光,佯裝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早已聽慣了濁心的歌,即便如此,那些深藏在血脈中的東西還是會因此沸騰。
“哈哈,在布狄斯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
西洛斯忽然輕笑起來,他胸前的十字架微微晃動閃爍着光芒。
與此同時,老闆不耐煩的目光落到飛坦身上,仿佛在看某種沒品的東西。
真不知道誰才是濁心的眷屬。
“小子,你不是貝格羅塞的人吧。”
老闆叉腰問道,氣勢驚人,“隻有那些外國人才會不懂濁心的歌。”
“是嗎?”
飛坦側身向西洛斯,“你也喜歡濁心的歌?”
“你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有趣到我想帶你回去了。”
“我不是孩子。”
“對我來說是的。”西洛斯微笑着說。
“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以往我一直認為濁心的歌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但今天,我會說,确實很精彩!”
“你喝醉了嗎?”
“也許有這層理由。不過,它若是不夠精彩,怎麼會把我的弟子迷得神魂颠倒。”
西洛斯重新要了一杯酒,他舉起酒杯面對飛坦,透過玻璃能看到少年被放大的雙眸,漂亮的黑瞳中隐隐有着憂郁而冷酷的深藍色。
“有沒有興趣來我手下?”
“沒有,你喝醉了。”
飛坦沒興趣和一個醉鬼糾纏,他起身拿傘便離開了。而老闆望着飛坦的背影又唾棄了幾句,真是沒禮貌的小鬼。
“不過,你确實醉了,先生。”
“或許是因為新品酒吧,對了,它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