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暴露位置,福音隻好往旁邊挪了挪,示意飛坦一起坐下。
飛坦見他這麼識趣,有些無聊地扔下傘劍,輕靠着休息起來。
天庚一邊抵擋着伊祖米克控制的觸手,一邊還要跟它過招。銀發的男孩仗着自己靈巧的身高專門找些刁鑽的角度下手,而且招招緻人死地。
若是斯卡蒂在現場必然會發現那些技巧都是它尋常用的,不單是來自揍敵客,還有它作為深海獵人時最擅長的以小搏大的技巧。
然而天庚的作為一個貝殼精,防禦力是杠杠的,就算生挨了幾招也不痛不癢。
“隻有這點程度可不行。”天庚給貝勒姆和奧斯曼使了個眼色。
伊祖米克眼裡隻有天庚一個敵人,對另外兩人的小動作不加在意,隻是稍稍偏過腦袋就躲過了槍擊。
隻不過彈道擦過發梢時,掉落了幾縷銀發。那幾縷頭發剛剛落地就化身亂舞的觸手将伊祖米克身後的兩個人影再度擊殺。
伊祖米克好奇地轉過頭,“死人?”
它确實剛剛沒有察覺到有人在身後,要不是周圍自動防禦的機制差點就着了道。
“是你搞的鬼?”伊祖米克這才注意到貝勒姆的嘴角不知何時溢出的鮮血,看來被帕普寄生久了,他倒是有了控制生命的能力,隻不過是用自己的給對方續上,變成操作的傀儡。
天庚趁着伊祖米克驚訝的時候,将圍在它身邊的觸手全部斬斷,從身後偷襲。強大的念力壓縮直接突破了防禦,隻不過在這一瞬間,它還是稍稍偏離了心口。
等伊祖米克回過神時隻覺得胸腔涼飕飕的,原來是被開了個洞。它有些心疼的捧着流出來的鮮血,這些都是從姐姐那裡繼承來的東西。
力量也好,生命也好,都是姐姐給的,隻屬于它的,獨一無二的東西。
而現在,它們止不住地往外湧,像個瀑布似的,不斷的,争先恐後的離開它的身體。
溟痕沾染伊祖米克的血液後變得更加鮮紅妖異,氣氛陡然驟變,周圍的孢子濃度越來越高。天庚望着失神站在原地的伊祖米克,忽然發現對方的嘴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快走。”飛坦遙遙地發現了伊祖米克的不對勁,沒等福音回頭就消失在了原地。
福音:“.......”倒是帶我一起啊。算了,跑不動繼續坐着吧。
天庚知道伊祖米克還有意識,“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對濁心這麼執着?”
斯卡蒂沉睡之後,伊祖米克雖然接過了控制大群的權利,實際上卻沒有動用。對于它們這些有智慧的高級海嗣,它從未強制命令過什麼,就像現在貝勒姆對它出手,它也毫不在意,隻是控制着溟痕。
而天庚由于和斯卡蒂的契約,即便身為海嗣,也不受伊祖米克所控。它就像暫時保管着斯卡蒂的東西,等待着少女再度回來的時候。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天生作為神明出生的伊祖米克應該完美繼承了海嗣的特點,它的目的隻有進化和繁殖,出現執念都是件奇怪的事。
這也是天庚懷疑伊祖米克的原因,太不合理,異常因素需要剔除。
“在野獸的世界裡,它們常常會把出生時第一眼看到的對象誤認為母親。”伊祖米克吐出一口鮮血,目光怔怔地盯着,像是透過那灘血液看到什麼。
“可它不是母親,它說,要叫姐姐。”
“但這有什麼區别,我們又沒有倫理觀念。”
天庚聽得眉頭一跳,這小子一點不懂女孩子的心事,難怪到現在都隻能拐一群老爺們。
“所以啊,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母親可以,姐姐可以,那所謂的愛人是不是也可以。”
說到這,伊祖米克歪了一下腦袋,就像斯卡蒂經常做的那樣。其實它根本不理解這三者的區别,但是正如它的權能,在這範圍之内,它選擇的最優秀的對象,隻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