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在鬼村中,莫遲看似和宋月同品級,甚至宋月修為要比莫遲高一個小境界,但實際上莫遲能越階殺敵,初入五品就能和六品巅峰的人打個平手。隻不過是莫遲,不能按常理來論,天師界如今也就隻出了一個莫遲,或許之後還會有一個易燃。
也就是這樣,鬼村的領域才能被打破。
而現在,詭化的君柳依雖然看不出品級,但從她能操控影響到橋都都守來看,無疑是六品或往上品級的。
她比十五年前那一次臨城更加強大了,隻有至少七品巅峰的天師,才有可能打破這個領域。并且這個領域和君柳依的歌聲,都是因為受了陰陽譜的影響,所以更難對付,更難打破這個領域,如果是一般的,不通音律之法的七品天師還不一定能做到。
整個領域的力量集中下來,首先受到了重創的,是主掌大陣的橋都都守,一口老血直接噴吐而出,在暈過去前,他心裡很是擔憂,莫遲雖有了陰陽譜,但他的品級境界還不夠,發揮不出陰陽譜更深層更玄妙的力量,與之相對的,君柳依的等級境界要更高,該如何呢?
也是在這一刹那間,莫遲翻開了手中的陰陽譜,萬千個他曾經寫下的宇宙音符,融彙入他的腦海中,沉封已久的記憶之海中點亮了一點。
他“看”到自己在太虛中遨遊,所遇到的,所感受到的,或小到一花一草一木,或大到整個星球星域和太虛。他聆聽到了它們的聲音,都被他以奇妙的宇宙語言記錄下來,譜成了一支又一支的宇宙萬物之音。
在這時,莫遲以外的人,除了易燃有八音盒守護着,領域之力下,八音盒也隻能護住一個人。其他的所有人都在領域之力和歌聲的作用下,昏睡了過去。
易燃也不太能堅持了,他畢竟現在才三品初期的修為,和歌聲之間跨了三個大境界不止,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他的眼皮變得異常的沉重,昏昏欲睡。似有所感,他吃力地睜開眼,看着不遠處的莫遲,那個長發黑衣的女人已經到了近前,正要一掌拍向莫遲的腦袋。
“不行……”不能傷害莫遲,易燃在阻力下艱難地往前,想要伸出手,去阻擋這一擊。
在這焦急揪心的時刻,忽地有一陣讓人靈魂為之震顫的樂聲響起,以莫遲為中心回蕩在整個虛幻的歌聲領域裡。在這一刻,易燃聽到了天地萬物衆生,來自它們生命和靈魂深處的回響。這些聲音彙聚到起,與樂聲融為一體。
“铛”的一聲,天地為之一響,他看着莫遲,就這樣從五品初期直升一個大境界,突破到了六品。那長發黑衣的女人也被溢散而出的法力波動反震了回去。
這威力還在進一步擴大至整個領域,城市變得虛幻模糊,在這之外隐約能看到另一片天空。由歌聲構築出的虛幻橋都要消失了,詭化君柳依像是意識到了,沒有再攻擊,而是返回去,去雲端之巅找到她的女兒。
在領域消失的那一刻,詭化君柳依和君季月也跟着不見了。
逃得很快,一時間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天上的惡氣也消散了。
人們又回到了橋都,籠罩着橋都的霧氣也淡至透明,露出橋都的真容。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人們的臉上,沉睡着的人在溫暖的光芒中蘇醒過來。
不少人抱頭痛哭,喜極而泣;也為逝去的人傷心。
很久沒出場的小白鳥,穿過高樓,飛了過來,急沖而下,撲進了易燃的懷中。易燃伸手接住小白鳥,小白鳥朝易燃訴苦,說自己一直睡在體育場裡,現在才看到他們,又關心起易燃莫遲的情況。
易燃溫聲安慰着小白鳥,一邊撫摸着它的鳥羽,一邊憧憬地看着莫遲。莫遲這樣的人,既是月亮,又能像太陽一樣。
莫遲這邊也終于進階完成,他睜開雙目,看到了眼前抱着小白鳥的易燃,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在陰陽譜曲的頓悟中,在過去的零星回憶中,畫面的最後,他看到了易燃。
在他聆聽萬物的聲音時,還是一道虛影的易燃一直陪着他身邊,也曾這樣看着他。
滄海桑田已過,從那時到今日,腦海中的虛影化為了實體。
那些天師們醒來後,就在都守的帶領下去收拾殘局,救治受傷的人們了。
對于陰陽譜和莫遲,都守心中有些猜測,又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他搖了搖頭,算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真是,那才好勒。有所猜測的人把這件事藏在心裡,不會亂說出去。
至于易燃,他本來就是和莫遲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