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微露了出來,此時,神君終于成功奪回了自己的衣服。
“咳咳……昙兒……”經過一定的心理建設後,他方找回一些往常的語氣。
“可好些?”
“我……”夜昙剛要作答,此時一縷陽光照進了屋子,昨夜她在床上胡天胡地的痕迹,現在完完全全都暴露了!
這……就稍微有點尴尬。
雖然也不至于太害羞吧,但夜昙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不行,她可不能露了破綻!
“已經好了”,夜昙扭着腰,挪了挪,用屁股把床上的痕迹蓋住了。
一整個欲蓋彌彰。
比起夜昙隻是在心裡尴尬一下,顯然,石屋另一位主人的尴尬都擺在了臉上。
“……”昨日他隻顧着往自己身上甩清潔咒了,床還來不及收拾。
……包括昨夜那個偷窺他們的小神!
想到這裡,少典有琴再沒辦法忍耐了。
他一擡手,收拾床鋪的同時,袖口也飛出一張傳送符,将那罩了竈神的神火罩給送走了。
“那什麼?”夜昙隻覺眼前一道白芒閃過後,桌上的大寶貝就不翼而飛了。
“欸我寶貝呢?!”
她的寶貝!
“萬裡之外的西域。”
自然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他才不要管那竈神走了幾天才走到月窩村呢!
“!!!”夜昙的嘴巴張成一個茶葉蛋大小。
“咳……”神君握手成拳,放在自己嘴邊,“昙兒,要不要去泡溫泉?”
若是酌春泉的話,飛過去應該也不算遠。
“可是……”夜昙還是有點心疼那個寶貝。
當然了,他的都是自己的嘛!
“昙兒”,神君在她眼前晃手,試圖喚回她的注意力。
“幹嘛呀幹嘛呀”,夜昙不情不願地嘟嘴。
沒有經過自己允許就處理她的寶貝,還不讓人問啦?
“哪有夏天泡溫泉的嘛。”
“那處溫泉在山裡,是處名勝”,神君對當年沒泡上的酌春泉有一點點的執念,想着既然來都來了,那不如就體驗一下。
“天然溫泉可幫你解乏。”他絕口不提什麼“鴛鴦戲水、共浴愛河”的事情。
“那……去!”夜昙馬上就改了主意,畢竟溫泉這種東西可不僅僅是用來泡那麼簡單的,“我讓小九帶我們飛過去!頃刻可到!”
說着,她便從乾坤袋裡召出了姑獲鳥。這些天她一直專注于練習飛行術,飛行水平不說是一日千裡吧,那也絕對是蹭蹭蹭的突飛猛進。
“然後泡個爽!”夜昙握拳。
當然,她所謂的爽是各種意義上的。
“好。”神君忍了忍,終是沒有說出泡太久容易暈倒這樣煞風景的話。
就這樣,二人便依夜昙的提議,乘着姑獲鳥飛往酌春泉。
“就這呀?”看見獸界郊外的這處泉水,夜昙癟癟嘴。
“也不怎麼樣麼……”
雖然嘴上說着嫌棄話,她倒是沒忘記三下五除二脫得隻剩個心衣和内裙,甩完衣物後又在四周摸了一陣。
夜昙随手摸到根枝丫,便撿了将頭發盤起來
不然待會兒打濕了會黏在頭上臉上,更麻煩。
夜昙剛将頭發盤好,神君便自她身後捏了個訣。
“砰”的一聲,夜昙頂在腦袋上的那根樹枝,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開花了。
“???”頂着一腦袋鮮花的夜昙用手摸了摸頭,拿下一枝鮮花,捏在自己手裡不停轉圈圈,“這又是用那什麼木偶衣冠變的呀?”
“這不是木偶衣冠,是枯木逢春。”神君糾正道。
他手上也不停,指過的方向都綻出花來。
夜昙微眯了眼,看過簇簇繁花。
真真一個“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呀。
“快教我!”她才不管是什麼。
反正是新鮮的法術她就要學。
“等一下”,他們來這,是來泡溫泉的,可不是來這開堂授課的,“先進去吧,别着涼了。”
晨間的山岚還帶着幾分微冷的濕意。
“嗯~”夜昙坐在池邊上,伸着白嫩的腳點了點水,感覺水溫正好。
她想了想,小九這體型怕是無福和他們一起消受,那不如就……
夜昙摸出乾坤袋,掏出了他二人在夜市上掏錢買的小黃鴨子。
這樣花、鳥都有了嘛~
反正這點水溫應當燙不死鴨子……吧?
小風還吹着呢。
還别說,穿着一件心衣,是怪冷的。
夜昙搓了搓手臂,幹脆“噗通”一聲,把自己砸進了溫泉中。
順便還濺了跟在身後的少典有琴一身。
“昙兒你慢點。”
神君施了個法,将二人衣衫整理了,緊跟着下了池子。
“你快教我!”夜昙遊到少典有琴身邊。
在她看來,泡溫泉的同時,本來就可以做各式各樣的事情。
不正經的和正經的都行。
“哎”,神君深深歎了口氣,雙手握住了夜昙的肩膀将人翻了個面,“手給我。”
被手把手矯正了指訣後,夜昙便遊去溫泉中心處,開始熱衷于變變變。
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
受到冷落的某神感慨萬千。
那廂,夜昙變了一會兒,終是隻變出點小葉子小野花什麼的,略感無趣,便又遊了回來。
“怎麼樣怎麼樣,我這個手勢有沒有對應的法術啊?”夜昙開始在少典有琴面前各種挽手花。
……
她還真的以為每一個手勢都有與之對應的法術。
“不是這樣的……”
見夜昙鼓起臉頰,神君隻能舉手投降,“要不我再教你幾個常用的可好?”
誰能告訴他究竟為什麼好好的“共浴愛河”能變成授業解惑了?!
“嗯嗯”,夜昙點頭似小雞啄米,“快教我快教我~”
“你看好了。常用的玉文起印法是二手心向上……左手右旋轉翻手。右手在左手上。左手掐玉文,右手持令,念咒語‘哺哪嗒嗒’,擊令破之。”
“噗……”夜昙一個沒忍住,“這咒語也太怪了。”
“白鶴訣起印法相反”,面對自家娘子的日常嘲笑,此時的神君還算鎮定,畢竟那頻率太高,已經讓他飛速習慣了。
“二手心向下,掐玉文,右手向上旋轉翻手,複向上翻手垂直而下,走手向下旋轉翻手,複又向上翻手垂直而上。二手平行各與胸前畫一大圈,左右手忽一擊放玉文于圈内。”
“噢”,夜昙開始有模有樣地模仿。
“此外還有上清決,玉清訣,太清訣,北帝訣等等”,神君捏着夜昙的手腕,手把手擺了一陣兒。
此時他更加明白飛池勸說自己别再練時的心情。
她能不能别這麼勤奮啊!
“昙兒!”不甘心花前月下的時間全被用來教與學的少典有琴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夜昙拗出來的各種花式手勢,“其實這種手勢有很多的,我們學不完的,所以……不急于這一時。咱們難得來這酌春泉,不如還是專心泡一會兒,放松放松,可好?”
不過……也不能怪她。
或許是自己風花雪月的氛圍還沒給夠?
對了!聞人的那些招數……
善于反省的神君如是想着,便從夜昙那一腦袋花裡抽了一根花枝,變了支筆出來,又将不遠處二人的外衣攝了過來。
此時,銀色和紫色的衣服因着法術的緣故,正浮在水面之上。
他低下頭,開始作畫。
兩件衣服拼在一起,每件衣服各占據了半株昙花。
嗯,畫好了剛好可以穿出去顯擺。
少典有琴作畫的過程中,夜昙一直在搗亂。
她先是将半個腦袋露在水面上,臉埋在水中吹泡泡制造混亂,惹得那兩件衣服亂漂,後又幹脆潛下去,自水面下,用自己的頭去頂水上的衣服。
不過,這樣少典有琴好歹能從漂在水上的花環判斷夜昙的位置,便也由着她去了。
有好幾次,神君手上的筆差點被她給拱掉了。
能怎麼辦?
他隻能隔着衣服隔着水,拿手輕輕摸摸自家娘子的小腦袋,示意她别再胡鬧。
好容易畫得差不多了,題完詩,少典有琴又變了個印章準備落款。
剛在紫色的衣服上印完,夜昙便自他胸前的水裡冒出頭來。
神君手上那章,自是被她一把奪過。
“我要印你身上~”夜昙将那章拿至嘴邊開始呵氣。
“你别亂動!”
她果然還是喜歡玩這套……
真是個要命的妖精。
夜昙哪裡肯聽,隻是拿起印章又在人側頸上印了一個。
“……你熱不熱”,神君終是扯開了挂在自己身上的甜蜜負擔,“要不上去吧?”還是趕緊裹了新鮮的情侶裝回去好了。
要不然,她一直在自己身側不斷點火,弄得他渾身發燙,這愛河再浴下去他怕是要喪失理智了。
“等會等會,我看看啊……”夜昙哪裡會輕易将人放跑,“你這裡還沒擦幹淨,我幫你洗一下啊~”說着,她擡起頭,用嘴去舔。
小舌在人脖子邊卷了一下,又遊弋到喉結處。
她能感覺到唇邊的血管輕輕地跳了幾下,連帶着呼吸節奏也亂了。
少典有琴忍不住低頭看去。
水淋淋的一張臉,若芙蓉出水,含苞待放,清豔欲滴。
他想親一親,又怕克制不住就成了摧殘嬌花之人。
真真是讓人愛也不是,冷落不管也不是。
在某神相當難熬的時刻,那戲水小鴨子卻正在一旁遊得歡,還不時地發出嘎嘎叫聲。煞風景的同時,好歹是讓神君保持了理智。
一番掙紮下來,少典有琴的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自作孽啊!
早知道他就不提什麼泡溫泉消除疲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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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來嘛~”夜昙箍着人脖子晃悠,尾音轉得比她腦袋上頂着的那個花環上的鮮花還要多。
“害什麼羞嘛~”
“說了不行。”掙紮過後,神君終于義正言辭地推拒。
“為什麼?”
“傻瓜”,少典有琴輕輕摟過夜昙的肩背,“這種事情,總是女孩子吃虧些的。”無關乎其他,哪怕排除了力量、體型等因素,男女依舊就有别。
“……幹嘛啦,心疼啦~那我下次再多讓你吃點虧好了!哼~”
……看來她早上捏得還不夠狠。
導緻這該死的沒有情還有力氣來罵自己傻瓜。
早知道她就多欺負他一下了!
“……這”,神君想到晨間那令人羞赧的一幕,一下梗住了。他覺得這事已經夠資格排在他神生黑曆史上了,“還是别了吧?”
“那……你以後會不會欺負我呀?”夜昙揚揚腦袋,注視着少典有琴。
“……不會。”盡管如此,但那個渡劫計劃多少讓神君的底氣變得沒那麼足了。
“嗯……”夜昙咂摸了一會兒他的表情,又低下頭去,“我信你。”
“昙兒……”聞言,少典有琴心下泛起絲絲溫軟,裹得他有些動情。
“如果……我讓你失望,你還會相信其他人嗎?”既然要順利渡劫,必然不會是小事。他不知道,這事對她會不會有更糟的影響。
“當然。”夜昙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一向對人不對事的嘛~”
所以,她隻會針對這個人狠狠地報複回來。
“傻瓜……”聽着夜昙這一番表态,少典有琴懸在半空中的心略略放下了那麼一點。
“幹嘛又要說我傻!”夜昙忍不住用手劃水潑人,“我生氣了!”
“……”少典有琴罕見的沉默着。
“你為什麼總是說會讓我失望?”
“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他這一遍遍的問,到底算不算是一種試探呢?
“你好啊,沒有情!”夜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還沒成親呢!你就盤算着要當負心人了是嗎?有沒有人啊!都來看看呐!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夜昙四處嚷嚷。
無奈這酌春泉四周早就被神君布了結界。
當然了,就算沒有結界,這麼早,也不可能還有人像他倆這般,有閑心來泡什麼溫泉。
“不是……我……”神君頓時生出了一種逆風點火,又引火燒身之感,後悔莫及。
他趕緊去安撫炸毛的小姑娘。
少典有琴将夜昙圈進自己懷中時,她還在那誇張地嚎:“老天啊,你的反應怎麼這麼慢喲,這裡有個現成的負心漢,怎麼到現在也沒個天雷什麼的……”
此時,戲水的鴨也跟着湊近,在二人身旁遊了幾圈,蕩開了一縷縷波紋。
神君和個小鴨子四目相對。
哎,娘子她可沒你這麼溫柔,脾氣什麼的都可大了。
你還是先在乾坤袋裡躲好吧。
神君收了小鴨子,故作神秘。
“昙兒,我給你個驚喜啊。”
他隻能再接再厲,繼續哄人。
少典有琴松開夜昙,又捏了個指訣,方才用過的那筆上便泛起虹光。
還是木偶衣冠術的原理,不過相對高階一些。
光華浮動,山岚被他化作了雲霧。因着光影斑駁,亦染上了些微虹色。
二人眼前驟然出現了一片廣闊無邊的雲海。橫空出世的雲層湧動如海浪,優美壯闊,惹人贊歎。
緊接着,浮雲便開始變幻形态,暖曦被編成金線,彙入雲霧。
山林之中,生成的是卻是金鷗碧海,端的一派栩栩如生。
夜昙看得有點呆。
她這還是在山間溫泉嗎?
“好看嗎?”少典有琴轉頭,看向夜昙。
“嗯”,後者重重點頭,也不顧什麼會暴露自己沒見識了。
真的好好看。
“你且看着。”
霞光萬道,瑞霭缤紛,流光變幻到極緻處,無窮雲海幻化出天宮萬景,聳立四周。
各色雲霞,成丹崖奇峰,成麒麟彩鳳,成寶閣高樓。
惟妙惟肖,美不勝收。
“這是……哪啊?”夜昙忍不住去扒人手臂。
她想要看那支生花的筆。
可是那筆是自己看着他随手就地取材的呀!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樹枝罷了,又如何能繪出這般流雲奇景的?
莫不是……小時候畫本裡才有的神筆馬良……
轉世了?
另一廂,神君的連環畫作尚未結束。
霞光将層閣樓台染得輝煌燦爛,那彩墨化為精巧的線條,赤勾輪廓,金點花蕊。
真真應了“此景隻應天上有”。
片刻後,金蕊複又化作清新明豔,精緻細膩的绯色海棠,漸漸暈開。
複又成了桃林,萬紫千紅。
不過……
怎麼都是動物啊植物啊?
有那麼一瞬間,夜昙覺得,也許……這個人……
真的是個孤獨的神仙也說不定。
“喜歡嗎?”
“嗯!”她又不瞎。
“這是……我去過的天宮各處。勉力以雲霧化之。以後……我再帶你去看,可好?”
“天宮?”
夜昙眨巴眨巴眼。
雲海依舊奔騰,于碰撞中迸發出缤紛色彩。
沒有消失。
是玉戶金霄、瓊花瑤草的天宮!
“你去過?!”
對哦,她怎麼就忘記了他也是個半仙!
“是。”
“……筆給我一下。”
天光溫柔,花影搖晃,令人不禁恍惚。
她突然就想畫一個人陪他。
“用這個筆,我也能畫出來人的對嗎?”
“隻需想你心中所想即可。”現在那筆上附了他的法力。
少典有琴将手中筆遞給夜昙。
“你試試看。”
夜昙歪歪扭扭地畫了一個輪廓,勉強看得出是個人形。
她努力在腦海中想了一套紫色的裙钗。
可是畫出的效果依舊不甚理想。
算了,反正看着有那麼點像自己就行了吧。
隻要學一個谪仙醉塗鴉的感覺就好了嘛~
“好不好看?”
“畫得好!”神君的條件反射已經深入骨髓。
“你……”夜昙沒去計較那誇張的反應,她忍不住開口,“不寂寞嗎?”
既然她這未來夫君是私生子。那他的身世……一定是天宮奇談。
既然他去過天宮,又為何要下來這獸界定居呢?
畢竟天宮景緻是這般迷人,是個人就肯定願意待呀!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逼得他待不下去了?
夜昙十分笃定。
神仙肯定也是愛傳小話八卦什麼的。
“我……還好。”在遇到她之前,寂寞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或者說,那就是生活本身,他根本感知不到。
“而且……”少典有琴轉頭看了看身邊人,擡了個手,雲霞便幻為了桃花鍊,霎時圈在了夜昙脖子上。
“抓到你了!”
她隻道自己能妙筆生花。
卻不曾想,是他在流水逐花。
“切~”夜昙摸摸脖子上的項鍊,使勁斂住了嘴角笑意。
“誰抓到誰可還不一定呢!”
“娘子說的是。”一直以來,他都是她的俘虜沒錯。
“那……要不就……”
夜昙瞅瞅少典有琴,下了決心。
“繼續做點開心的事呗?”就當是她獎勵自己的俘虜好了。
“……昙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樣會讓他感覺自己是在賣慘博同情似的,很是不妥。
“哎呀,風景正好呢,咱們還等什麼嘛!”夜昙完全不知矜持二字怎麼寫。
“等一下。”神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愣住了。
“淩晨時分不才……”她又不滿足了?這也太快了!
自己表現真的這麼不佳嗎?
“那是修煉,自然不算。”夜昙大喇喇地發表着事後感想,“再說了,那也不能算是極樂吧?”
“……怎麼就……不算了?”神君艱難開口。
他覺得他們都很開心呀。
所以……其實她還是不滿意自己?之前那些情話莫不是……
都隻是安慰嗎?!
“我覺得……之前那樣……就很好……”少典有琴終是頂住了夜昙那玩味的目光,“咳咳……總之,咱們還是得……再等等。”不管怎麼說,他都拒絕這麼頻繁地享樂。
“幹嘛要等?”
“昙兒”,神君伸手去摸夜昙仰起的腦袋。“不可縱欲,知道嗎?”
“……”好嘛,昨天是自己諷刺他一日兩施,今天馬上就輪到她身上了。
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啊。
“那就是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咯?”
“當然。”
“多久?”夜昙最關心的還是時間。
“旬月吧。”他讓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讓她放松一下。
“什麼!”
“欸,你做什麼!”
“聖人不貴尺之壁而重寸之陰啊……旬月,那得多少璧了!人家等不及了呀!”說着,夜昙便一個生撲。
“等……等一下!”
奈何在水中,夜昙仍是遭了些阻力,她的動作就稍稍慢了一丢丢,便被少典有琴躲過。
“多少璧都沒事,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