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輕輕歎息：“付出真心又被踐踏的感覺挺操蛋的，真是不想承認啊，笙笙，我根本沒那麼灑脫。”

簡竺笙神色溫和：“如果沒有踏出去的勇氣，隻能說明齊岸他目前還不夠讓你信賴。”

“哈哈，好像真是這個理。”沈舟笑聲爽朗，“那就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樂意老去糾結這些事。”

她尾聲勾挑，笑容微妙：“看樣子宋一楠讓你完全放下防備咯，現在不怕啦？”

簡竺笙唇角上揚：“其實對于未來我還是不敢去想，不過嘛，如果還沒發生就不停内耗，等于是把不好的事情經曆了兩遍。”

“生命那麼珍貴，老是焦慮有點太虧了。”

沈舟比了個大拇指：“我可太欣賞你這态度了。”

第二天，簡竺笙和羅欣怡約好想去看看黃耀。

簡竺笙上車後羅欣怡去接上姜禾舒，一段時間過去，姜禾舒仍很削瘦，卻恢複了些氣色。

三人來到黃耀的墓碑前，照片上的男孩相貌俊秀，笑得如名字般耀眼。

簡竺笙把鮮花放在碑前，羅欣怡拿出一塊提拉米蘇：“你說每次路過那家甜品店都舍不得買這個，之前老拒絕我請客，這次可不許拒絕了啊。”

姜禾舒從包裡拿出那本關于暗戀的書，和黃耀家那本一樣。

“其實一直都沒告訴你，我也有這本書。”她笑着說，卻紅了眼眶，“沒想到吧，你偷偷畫我，早就被我發現了。”

姜禾舒反複把眼角的淚抹去：“大家都聽信人渣的造謠，就你不信，該說你是聰明還是傻呢。”

“你說你這麼善良幹嘛，要是不幫我，這會你的一調成績都出來了。”姜禾舒跪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痛哭，“為什麼要幫我呢？你不該幫我的。”

“我這輩子都遇不到像你這麼好的男孩了。”

“去了另一個世界，别再那麼善良了，好不好？”

說罷又搖搖頭：“算了，說了你也不會聽的，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隻要你能開心。”

簡竺笙和羅欣怡一左一右靠着姜禾舒，靜靜聽她叙說着，兩人鼻腔發酸，如果黃耀還活着……她們不敢展開聯想，任何的聯想都是莫大的遺憾。

姜禾舒把眼淚擦去，眼裡浸着水光，臉上卻滿是倔強：“放心吧黃耀，我會努力活着的，帶着你的那一份，努力活得燦爛。”

“之前的功課落下太多，我一定要補回來，考上你想去的學校，學你想學的專業。”

“閉嘴，不許跟我講人生大道理，說什麼你要有自己的人生啥啥啥，我不聽我不聽。”

“你這個雙标的家夥，當初我讓你别再管我的事，你不也沒聽嗎？”

她埋下頭，輕聲道：“讓我帶着你的心願活下去吧，就像你還陪在我的身邊，好嗎？”

三個人彼此依偎，靜靜坐在黃耀的墓碑前。前段時間老下雨，今天的天格外藍，黃耀的墓碑旁有一棵常青樹，陽光透過樹葉繪出斑駁，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姜禾舒擡眸看向搖曳的樹葉，面露微笑。

黃耀，是你在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