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尋不解:“你也不給我發消息了。”
趙莎莎嘟嘴:“誰規定我必須要給你發消息啊。”
秦子尋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發消息求助簡竺笙:“我該怎麼辦?”
簡竺笙哭笑不得:“你啊你,寫論文頭頭是道,這種事情就沒話講了。”
“她好像生氣了,我怕說什麼都不對。”秦子尋難得感到無助。
簡竺笙:“你就是太内斂,把心裡的真實想法告訴她就好了。”
秦子尋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轉身把趙莎莎的臉掰過來,認真地看着她:“趙莎莎,我每天都在期盼你的消息,見不到你,收不到你的消息,都讓我很失落。”
活了三十來年,秦子尋還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他總是習慣把想法隐藏,說出口心感難為情,可面對生氣的趙莎莎,他很願意邁出去,把自己的心打開。
今天的自己很不一樣,那她會喜歡這樣的自己嗎?
秦子尋目光如炬,趙莎莎落入他全神貫注的視線。頂着這張矜貴的臉,面上依然是慣有的冷靜,卻說着很不秦子尋的話。
趙莎莎一顆心撲通狂跳,喜色從心底盛放至臉上,原來鐵樹這段時間都在盼着收到自己的信息呀!一想到鐵樹一次次打開手機,糾結自己哪裡做錯了的樣子她就想笑。
還氣什麼氣啊,小情緒通通都走開,她笑得明媚極了。
“鐵樹啊鐵樹,你真是帥帥帥爆了!以後請繼續保持好嗎?”她眼睛亮晶晶的,滿眼的期盼快把秦子尋淹沒了。
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趙莎莎就能這般開心,秦子尋不禁反思自己以前的确疏忽了太多。真是有點丢臉,一個30+的大男人連個戀愛都談不明白,莎莎這小丫頭不會嫌棄自己吧?
他耳根逐漸蔓延上羞意,反應全被趙莎莎看在眼裡,她仿佛滿眼都是星星,怎麼辦啊,她可真是太太太喜歡這樣的鐵樹了!
下了飛機,王楓早早租好車。一行人離開省會前往文水市,索欄鎮要從文水市往裡走,松葉村還在索欄鎮的山裡,一路可謂舟車勞頓。
“你們每次回家都這麼遠呐,難怪你說回老家路上都要耽擱一天。”趙莎莎扒着窗子,“你們這邊的山真多啊。”
簡竺笙看向窗外:“夏天是不是經常塌方?”
高速公路被兩邊的高山裹挾,每行駛一段路便能看到一側山體陡峭的坡面上寸草不生,碎石布于溝壑中。
王楓車開得很穩:“現在都好多了,路修通了,走高速很方便。上學那會才難,我們兩要轉很多趟車才能回家。”
文若蘭點頭:“冬天還好,夏天一下暴雨就容易泥石流,一塌方路就斷了,有時候堵一天一夜都通不了車。”
王楓笑道:“那會我們窮,舍不得找酒店,就找個避雨的地方,兩人買一份飯,你一口我一口,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上山後,路變得蜿蜒,車子沿着公路盤旋向上,中途還經過廢棄的礦場,車子轉來轉去,終于到了松葉村。
松葉村背靠一座山,坡面因早年采礦沒什麼植被。村落依山而建,村裡人口不少,看得出來村民經濟條件普遍不好,村裡大多是老舊的土房。
村裡的空氣帶着自然的氣息,耳邊傳來雞鴨的叫喚,幾隻土狗站在車子幾米開外,搖着尾巴好奇地打量。
“快來啊王楓和若蘭回來了。”看到車子停好,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很多人都迎了出來。
文若蘭和王楓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大學生,是真的靠着自己走出了大山。王楓更是帶動村裡經濟,村民都很感激他,自從那年礦場出事後附近的經濟便一片蕭條,看到他們回來村民都很激動。
村民看到車上除了小兩口還下來四個俊男靓女,有人感歎:“到底是大城市來的人啊,長得跟明星似的。”
“若蘭。”一道女聲叫住文若蘭,又叫住身邊的小孩,“快給若蘭阿姨和王叔叔問好。”
一個瘦小的男孩怯生生道:“若蘭阿姨,王叔叔。”
“牛牛,豔華!”文若蘭回頭看到舊友,趕緊迎上去,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又看着吳豔華的肚子,“什麼時候生?”
“還有兩個月。”吳豔華回道。
“喲這不是咱村的大名人回來了,這次給我們帶什麼了?”一名男子臉上挂着精笑,一雙眼睛往文若蘭手裡瞄,又轉來轉去,來回打量簡竺笙和趙莎莎,“啧啧啧原來是帶回來兩個美嬌人。”
這男子本還想再打量簡竺笙,視線碰上宋一楠,瞬間吓得移開眼神。又轉去觀察趙莎莎,秦子尋把她擋在身後,他對上秦子尋冷冷的視線又讪讪移開。
吳豔華回頭制止:“閉嘴,你不準說這種話。”
男子面露兇光:“嘿喲給你臉了,誰準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文若蘭冷聲道:“劉富強,我念你是豔華老公才給你幾分面子,你把自己的位置看清楚點。”
“哎喲哎喲,讀書人生氣了,怎麼還跟我們這種粗人計較呢,再說我教訓我老婆關你什麼事。”劉富強痞道。
王楓譏笑:“跟你計較是挺不值的,所以我們婚禮你也别來,我們邀請的是豔華和牛牛,跟你沒關系。”
“賺點小錢了不起啊,你這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孤兒,孤兒!”劉富強急起來口不擇言。
吳豔華臉色羞憤,對劉富強又勸又拽,村民也紛紛勸他注意着老婆的肚子,這才把人給弄走了。
幾人也不多耽擱,一起回文若蘭的家。
路上,文若蘭歎息:“豔華是我初中朋友,當時她成績挺好的,我們都考上了鎮裡的高中,但那時礦山出事很多人家裡沒錢,豔華就沒再讀書了。”
“劉富強看豔華成績好,死皮賴臉去提親,給了點錢她爸媽就把豔華給嫁了,後面才發現這是個地痞無賴。”
趙莎莎不解:“那怎麼不離婚呢?還給這種人生孩子。”
文若蘭無奈道:“村裡不比城裡,我們村裡觀點還是挺傳統的,離婚要被說三道四,豔華家裡條件不好,又處在這個環境裡,很難有底氣反抗。”
“我跟她提過要不要去陵城,我們給她找工作,豔華有孩子有牽挂,也不想依賴我們,就一直待在村裡,把日子糊塗地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