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鑒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這怎麼尋人标準還帶變的呢……
合着之前全是白用功。
常明鑒怒瞪了顔子瑜一下,最終還是妥協道:“成吧,這次在衣飾的線索上再給你尋尋。”
這師侄怎麼說也是他們桐雲山的天才少年,小師弟唯一的弟子,什麼樣的女修配不上。
放外去也是長身玉立、面容俊朗、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他這個師伯再辛苦辛苦,為了師侄的終身大事再奮鬥一下。
但身姿外貌都符合條件的女修,那可就少了。
他的腦海中詭異的又浮現出小師弟的身影。
不可能!
常明鑒甩甩腦袋,似要将這個離譜的念頭扔出腦海外。
這師侄就算認錯了性格,總不會連男修、女修都沒看清吧!
再說了,也沒聽過祁天門現存的血脈中還有男弟子。
但他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師侄,迅速上下打量了下,瘦得跟竹竿似的,渾身也沒見着有幾兩肉,打起架來估計不太行,身世一貧如洗,将來可如何養家糊口。年紀太輕,沒有閱曆,笑起來像個小傻子,估計也不太會照顧人。
這可如何與他師弟相配!
常明鑒僅是神遊天外了一瞬,就迅速掐滅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還是盡快幫這師侄把道侶給定了,免得他總瞎想!
……
小孤峰,竹屋
顔子瑜離開天心宮時候,蘇沐之已經醒了,正抱着貓崽無聊躺在榻上,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貓崽柔順的毛發。
而貓崽自被宋應橋抱上小孤峰後,回到了熟悉的地盤,立刻在榻上轉悠了兩圈,隻聞見那沒良心主人的氣息,卻沒見着主人的身影,幹脆将毛腦袋擱在漂亮美人胳膊上,四隻爪爪一彎,從順如流地趴在漂亮美人的懷中。
蘇沐之則是百無聊賴地想到,那妖修突然使用喚靈法器,趁他不備之際喚醒了他體内纏心蠱。
而這纏心之蠱除了極難根除的特性之外,每次發作都會使得他好一段時間不能動用靈力,輪流喪失五感。
可他終究畢竟修行多年,纏心蠱雖不能解,但也隻能在他體内靈力空虛之際占據一時上風,等他閉關靜修一段時間,體内靈力再度充盈之時,此蠱便會重新沉寂下去。
短時間之内,算不得大礙。
隻是這蠱發時間實在巧合,最近先後兩次都遇上這弟子,也不知這弟子若是盤問起來,該如何解釋。
且這弟子正值修行最好的年紀,自己尚且舊傷難愈,當時若不是一時念起,他或許會有更合适的領路人來教導,大概明軒師兄那樣的,就比他稱職許多。
況且,他頭一次收弟子,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教。
隻是,他心間仍舊有些悶悶的。
若是一直不收弟子便也罷了,但好歹最近相處了好些日子……
……
顔子瑜一踏進小竹屋的門,便見着師尊心不在焉,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着貓崽的毛,而那隻沒良心的貓崽僅是從師尊懷中探出了一個腦袋,朝着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便算是招呼完畢,接着窩回去繼續睡了。
——真是好冷淡的招呼。
他行至師尊榻前,随手尋了個有些晃悠的木凳坐下,想問當年寺院的事情,但千言萬語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問什麼,最終道:“師尊在想什麼?”
蘇沐之沉思良久,還是問出了方才在想的事情,“若是讓其他師長教導你,你意下如何?”
“哐當”——
似有木凳倒地的聲音。
顔子瑜不知道在自己短暫離開的時間内發生了什麼,僅是去了趟天心宮的功夫,居然就要被逐出門外了嗎!
不行,死也得死個明白,他艱難抓住床邊,将那瘸腿的小破凳推遠點,幹脆盤坐在地上問道:“師尊,可是覺得弟子有何處侍奉不妥?”
蘇沐之抿了下唇,倒沒有什麼不妥,他受傷,這弟子妥貼照顧,他不喜歡和别人觸碰,這弟子以傘為憑,帶他歸宗。
不僅照顧妥貼,還觀察細緻,處處侍奉周到。
但正因如此,才不能耽誤他修行。
蘇沐之低着頭道:“我受傷難愈,未免耽誤你修行,不如為你另尋合适的師長。滿山上下,六峰之中的長老,如有你屬意的,盡皆可以提出來。”
這點面子,他還是有的,就算這弟子挑上了有點脾性怪癖的長老,那就讓掌門師兄去做思想工作。
顔子瑜原地坐着,奮力向前挪了兩寸,近乎貼在了床邊,急切道:“師尊哪有耽誤弟子修為,且弟子短短數月,還晉升了一級,可見師尊這擔憂并不存在。”
他一面為自己争取,一面用眼神示意貓崽趕緊撒潑打滾,用美貓計打斷師尊的想法。
然而貓崽并沒有理解到自家主人複雜的意思,僅是在困倦中強撐着睜開了一隻左眼,用毛腦袋蹭了蹭蘇沐之的掌心,便算給完反應,繼續好眠了。
養貓數月,毫無用處!
顔子瑜在心内痛斥貓崽的不作為。
知不知道,你馬上要跟着你主人流浪了,還不積極些。
“可你本來的修行天賦便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