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牧冷眼回頭,你怎麼還在啊,這一天下來沒完沒了了是吧,我不就吃了你一塊燒餅嗎?錢不是都給你了?有必要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整天纏着我嗎?
狄雲飛見蘇雲牧隻回頭看他,卻不說話,又嘲諷道:“看來蘇大人的體力不行啊,才這麼一會,就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蘇雲牧面色一凝,冷冷道:“狄雲飛,你别太過分,當真以為本官不敢抓你嗎?”
“哼。”狄雲飛冷哼一聲,語氣更加的鄙夷不屑,“蘇大人該不會是敢做不敢當吧,剛剛你和那煙月樓老鸨的對話,我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嗯?那對話有什麼問題嗎?蘇雲牧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和辛三娘的說話内容。
那場談話在他看來是沒問題的,但要是落在不了解情況的一些外人眼裡,很有可能會認為他和辛三娘在暗中達成了某種交易。
想到這裡,猜測狄雲飛應該是誤會了什麼,他正要開口解釋,就被狄雲飛打斷,“沒話可說了是吧,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官都一個樣!”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雲牧冷聲質問道。
“沒什麼意思,蘇大人你自己心裡明白,草民告退。”狄雲飛轉身負氣離去。
“你!”蘇雲牧本想出聲攔住狄雲飛解釋一番,但轉念一想,自己所作所為皆無愧于心,為何要向他人解釋,更何況那人還是一個口出狂言的刁民。
張德勸道:“大人您别生氣,狄少爺應該是誤會您了,卑職去給您解釋一下。”
蘇雲牧擡手攔住張德,反問道:“為什麼要解釋?本官和他很熟嗎?他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去。走,回衙門。”他不管張德,扭頭便走。
張德愣在原地來回看着背道而馳,逐漸走遠的兩人,他最終還是選擇跟上了蘇雲牧。
兩人回到衙門時,天已漸黑,一路上有不少人家亮起了燈火,升起了炊煙。
陸小鳴和唐小禾先一步回到衙門,他們見蘇雲牧回來,異口同聲問道:“少爺/大人,有線索嗎?”
蘇雲牧搖頭:“沒問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讓你們失望了。”
唐小禾聞言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這樣啊,不過民女還是多謝大人幫忙了。”
“應該的。”蘇雲牧點頭,問:“你姐姐的畫像畫好了沒?”
“嗯,在這裡。”唐小禾把一張疊了兩次的宣紙遞給蘇雲牧。
蘇雲牧展開紙面,看見其上用黑白筆墨畫出的女子。這女子相貌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說是極其普通,她應該就是唐夏荷,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問一下。
“确定你姐姐就是長這樣嗎?”蘇雲牧問。
唐小禾答:“嗯,大體上是一緻的。”
“好。”蘇雲牧重新疊好畫像,交給張德吩咐道:“張捕快,回頭找人多臨摹幾份,再配上尋人啟事張貼到定安縣各處去。”
張德:“遵命,大人。”
吩咐完張德後,蘇雲牧又對唐小禾問道:“唐姑娘,你和你姐姐的關系如何?是好還是壞?”
唐小禾:“我和姐姐相依為命多年,是彼此唯一的親人,關系很好,大人為何這麼問?”
“哦,沒什麼,我隻是随口問問。”蘇雲牧說:“你姐姐的東西都還在吧?”
唐小禾:“嗯,都在的。姐姐失蹤後,我曾嘗試過翻找她的東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現在這些東西都還在,大人要親自查看嗎?”
“暫時不用。”蘇雲牧微皺眉頭,稍微理清了一些思緒。
一般人失蹤,可以分為主動和被動兩種情況。從目前的現狀來看,唐夏荷應該不是自己主動離開的,畢竟她有一個妹妹在這裡,她自己的大部分東西也都還在。
所以唐夏荷很有可能屬于被動的那種情況,而被動這種情況又分為意外和人為。
如果是意外的話,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人活着總要見人,死也得見屍才對。所以意外這種情況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其可能性就現在來看是很低的。
那麼最後便隻剩下了人為,考慮到唐夏荷兩姐妹并不富裕,應該沒人會為了去搶劫她們而殺人。
有可能是劫色嗎?不,這種可能應該很低。由于唐夏荷的容貌并不出衆,她又是在煙月樓這種地方打雜,和她相比,直接選擇容貌更好看的煙月樓女子才比較正常。
最後的最後便是仇殺,又或者是唐夏荷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被人滅口。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唐夏荷都很難有機會活到現在。
這些當然隻是蘇雲牧的推測,他其實更希望唐小禾的姐姐還活着,但願他的這些推測是錯誤的吧。
唐小禾見天色已黑,蘇雲牧又久不說話,嘗試開口道:“那個…大人,現在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