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早逝,我進宮又早,對這個弟弟未能盡到長姐如母的責任。如今我身在宮中,輕易不得出,你能否代我出宮去看望一下他?”蘇雲慧眼神誠懇道。
“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願意去做。”若梅忠心道。
“倒也不必如此誇張。”蘇雲慧微笑道:“你先寄信去吧,過幾日本宮會請求陛下答應此事,為保證安全,本宮會多安排幾名護衛護送你的。”
若梅:“好,娘娘也要答應奴婢,在奴婢離宮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蘇雲慧:“嗯,你路上小心,不必着急趕回來,若是本宮的弟弟遇到麻煩,你能幫就多幫一下吧。”
幾日後,鎮南将軍府練武場内,一男一女正在用長槍互相對打,打的有來有回。其中男的氣勢如虹,英姿勃發,女的輕靈如燕,英姿飒爽,他們正是鎮南将軍霍玄松和将軍夫人蘇雲月。
練武場一角還有一名年輕男人在蹲馬步,他全身已經開始發抖,随時可能癱坐倒地。
一名小厮舉着一封信朝練武場疾步跑來,“将軍,宮中來信了,請您過目。”
蘇雲月兩人停止打鬥,年輕男人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霍玄松仔細查看了信中的内容,朝蘇雲月簡潔道:“是你貴妃姐姐的信,你那剛中狀元的弟弟惹怒陛下被貶了。”
“是嗎?這才像我弟弟嘛。”蘇雲月高興道:“看來我得去看望一下他了,免得他被人欺負,沒人替他打回去。”
霍玄松不情願道:“不用吧,你走了就沒人陪我練武了,軍中将士多得是,我們找一個合适的人去不就行了。”
蘇雲月輕笑一聲:“行吧,看在你舍不得我的份上,那麼找誰去呢?”
霍玄松來回扇動信封思考起來,“我想想哦…”
“我去!我去!”剛剛癱坐在地上的年輕男人一骨碌爬起身,自告奮勇道。
霍玄松質疑道:“玄楓,你能行嗎?”
“當然能行!”霍玄楓義正言辭道:“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幫嫂子去看她的弟弟,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蘇雲月挑眉,明顯不太相信他的這套說辭,“你真的這麼認為?”
“當然,嫂子請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和蘇雲牧打招呼的。”霍玄楓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
霍玄松同意道:“好吧,你去就你去吧,記得早去早回。”
“沒問題,我一定早去早回。”霍玄楓面上興高采烈地答應,但實際上他的心裡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你們兩個武癡瘋狂練武就算了,偏偏還要帶上我,回來是不可能回來的了,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待不下去了,誰愛待誰待!
他最後朝自己的哥哥嫂子揮了揮手,然後生怕他們反悔似的火速做好準備,朝定安縣策馬而去。
另一邊,秦王府書房内,一名身穿橙黃色明亮衣裙的女子正在書案前提筆寫詩,“清風拂柳莺聲碎,細雨入田雉子斑。”
“好詩,好詩,真是好詩啊!秦王妃大人。”另一名身穿淺青色衣服的年輕女子把腦袋搭在書案上,面無表情,用沒有感情波動的語氣誇贊道。
秦王妃蘇雲心停筆,看向年輕女子無奈笑笑,“萱靈你真是的,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啊,好無聊啊,你們秦王府的人怎麼都不生病啊,害得我一身醫術都沒處施展。”萱靈保持着擱腦袋的動作,唉聲歎氣抱怨起來。
蘇雲心用手指點了點那顆腦袋的額頭,“你這大夫當的可一點都不合格,哪有盼着别人生病的?”
“哼。”萱靈鼓起雙頰,露出一副可愛少女的模樣。
恰在此時,一隻雪白信鴿撲棱着翅膀從窗戶飛進書房,落在鴿子架上。
蘇雲心蓮步輕移,撫摸了幾下信鴿後,從它腿上的竹筒中抽出一頁信,她看完信後,微歎了一口氣。
萱靈擡起頭,關懷道:“雲心,信上寫了什麼?是出事了嗎?”
“雲牧弟弟被下貶到定安縣,我這個做姐姐的難免擔心。”蘇雲心憂心道,她把信遞給萱靈,“他那邊不知道缺不缺人,看來我得派人過去看一下。”
萱靈激動的問:“缺大夫嗎?”
蘇雲心想了想,說:“定安縣雖不是富裕的縣,但大夫還是有的,隻不過沒你的醫術厲害。”
“那我要去!說不定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萱靈躍躍欲試要求道。
“……”蘇雲心看着萱靈興奮的樣子,同意道:“好吧,那你先回去做準備吧,我這邊也需要做一些準備,過幾日叫你。”
萱靈得到應允,一蹦一跳地離開書房準備去了,蘇雲心看着她的身影無奈搖搖頭。
幾日後,蘇雲心派人去找萱靈卻隻拿回了一封信,“王妃,苗姑娘見您一直不找她,已經獨自一人前往定安縣了。”
蘇雲心讀完信後隻覺頭疼,萱靈那丫頭難道不知道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嗎?如果她一個人上路,十有八九是要迷路的,隻怕現在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