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牧點點頭,信了狄雲飛的話,“既然是同一夥人,那就更奇怪了,他們為什麼不優先對普通人下手,反而選了我三姐派過來的人。要知道,我三姐派過來的人雖不是絕頂高手,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三姐嗎?話說你到底有幾個姐姐啊,不會還有四姐五姐吧?狄雲飛有那麼一瞬間的走神,對蘇雲牧的家世是越發好奇了,可好奇歸好奇,還是那一句話,拉不下臉來去問。
蘇雲牧仍在認真地分析問題,“山匪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襲擊我三姐派過來的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緣由?你認為呢?”
狄雲飛:“哦!呃…有可能是山匪見财起意,覺得富貴險中求;又或者他們想通過這件事吸引你這個新任縣令的注意,想和你像以前那樣一起官匪勾結,讓你給他們提供方便。”
蘇雲牧:“有一定道理,确實有這兩種可能。”
狄雲飛問:“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不能因為害怕向那夥山匪妥協吧。”
“怎麼可能,我肯定是要剿匪的…”蘇雲牧想也沒想就直接回道,但話說一半,又覺哪裡不太對,狄雲飛這小子該不會是在套自己的話吧,嗯…得确認一下。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向山匪妥協,我像是那種人嗎?”蘇雲牧問道。
狄雲飛:“誰知道呢,畢竟你武功那麼差,山匪都能打傷你三姐派過來的人了,這說明他們當中肯定有身手很厲害的人。萬一你一個想不開,向山匪服軟了怎麼辦,那我找誰說理去。”
好啊,敢情是在嫌棄他武功差呢,就你武功好,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不還是笨到連個尾巴都藏不住,你小子早晚有一天落到我手裡。
蘇雲牧哼了一聲,“聽你的意思,我是不是會像前任縣令那樣,和山匪來個官匪勾結?”
狄雲飛幹笑了兩聲:“我可沒這麼說,我是相信你的,你肯定不會堕落至此的。”
不會堕落嗎…唉,隻可惜,我感覺自己已經堕落了,隻不過不是官匪勾結,而是官賊勾結,和你這個飛賊。
蘇雲牧眼含怨念地瞪了一下狄雲飛,恢複正常語氣道:“今天就先這樣吧,注意安排人輪流守夜照顧傷員,有事及時向我彙報。明天我再找其他人問一問山匪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問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狄雲飛:“嗯。”
蘇雲牧最後不放心道:“接下來我們肯定是要進行剿匪的,這件事馬虎不得,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沒命的。”
狄雲飛:“放心吧,山匪而已,我們衙門裡面也是有不少高手的。”
蘇雲牧不由得微微一笑。
同一時間,定安縣的另一邊,一名男人步履略顯匆忙地進入一座宅邸的客廳,朝坐在主位的人恭敬道:“啟禀老爺,衙門那邊來消息了。”
“哦?這才第一天就有消息了嗎,怎麼說?”田康來了興趣,放下手中的茶盞,在靜谧的室内發出一聲輕響。
男人道:“回老爺的話,衙門今天中午來了一幫外鄉人,似乎是專程來找蘇縣令的。不過他們在來的途中被山匪打得身受重傷,現在正在接受治療。”
“山匪嗎?”田康邊思考邊轉動起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歎息道:“張莽那厮果然莽夫一個,到底是不堪與謀,沉不住氣,看來要替他收屍了。”說罷重新拿起茶盞。
男人擡頭問道:“老爺為何這麼說?”
田康揭開茶蓋,撥了撥杯中漂浮的茶葉,輕聲笑道:“你想啊,他得罪的可是上京蘇家的小少爺。先不說蘇家少爺身為縣令會不會輕易放過他,即使他能成功殺了蘇家少爺替辛三娘報仇,蘇家主家那邊知道自己家的小少爺死在這裡,會善罷甘休嗎?”
男人點頭道:“老爺睿智,那我們是不是得趕緊和張莽撇清關系,省得被他連累。”
“不急。”田康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緩緩道:“在張莽這把刀報廢之前,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用好了說不定能一石二鳥,幫我們一個大忙。”
男人疑惑道:“老爺您的意思是…”
田康沒有急着回答男人的問題,反而細抿了一口茶水,随後面上浮現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