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洛森下意識重複了一遍。
“沒錯。”她擡首,眼淚閃着光,“從洛森的名字學起吧,之後在教教我的名字怎麼寫,對于洛森而言會不會很難?”
”不會,我教你。”洛森沒有片刻猶豫。
他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為了讓她跟上,他用餘光輕瞥一眼放慢了速度,見她繃着小臉,一副認真地模樣,不自覺勾起的嘴角。
伊絲看的很仔細,她照貓畫虎地拿着筆寫,因為不熟悉她的手微微發抖,寫出來的字也橫七豎八,缺胳膊少腿的。
乍一看,還以為蟲子在上面爬行,實在四不像。
伊絲費了好大的力氣,也不許洛森幫忙,隻讓他在一旁欣賞自己的偉大傑作,好不容易寫好了,她裝模作樣地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寫好了。”
她擡手,将那張寫着洛森名字的紙張舉過頭頂,星眸微閃,即使很得意,但努力壓制着自己唇邊的笑意,“洛森,這是我的傑作,嗯...送給你了。”
那字實在算不上好看,可洛森卻十分珍惜地接過,他用手輕觸那被她留下的痕迹,心中某個地方好似被填滿了。
”我很喜歡。”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這是我收到的第二好的禮物。”
伊絲不樂意了,”我做的不好嗎?為什麼才排第二。”
洛森低頭,輕聲道:“第一是花環。”
伊絲這才想起來,她恍然大悟,哦,那沒事了,反正都是她做的。
他低頭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伊絲看不懂他寫的什麼,還是洛森一番解釋她才知道原來他寫得是她的名字。
伊絲,這兩個字在他的筆下格外好看,傾注了主人的全部精力與情感,仿佛這兩個字被賦予了靈魂。
“伊絲。”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他指了指,笑着開口解釋道。
伊絲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她已經沒有精力在去聯系寫字了,畢竟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她不喜歡反反複複地去做讓她覺得厭煩的事。
三分鐘熱度是熊爺爺對她的評價,以前她不以為然,現在她覺得有點道理。
沒什麼不好的,多少會一點,總比一點都不知道好,她也不需要精通,洛森會就行了。
思及此處,她又想到了些什麼,重新拿起筆在兩個名字的中間畫了一個愛心。
“這是你們這裡表達愛意的方式吧?”伊絲擡起頭,好奇地問道。
她看别人就是這麼做的,畫一個愛心,當時那個男生看起來很開心,那洛森呢?他會開心嗎?
洛森斂下眼,手指觸到那顆墨迹還未幹的愛心,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心無法壓抑地跳起來。
他也不懂,對于“愛”這個字眼他太陌生了,這個詞虛幻又美好,讓人無法割舍,念念不忘,離他卻太遙遠。
所以聽到伊絲的疑問時,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遲疑了一會兒,才肯定地點頭,“是的。”
伊絲欣賞了好半天自己的畫作,問道;“好看嗎?”
“好看。”洛森看着白紙上的愛心,唇角牽起一抹微不可的笑。
按照他根據書上的理解,感到快樂就是愛,可這種情感比快樂更甚,應該叫什麼呢?
沒有人能給出他答案。
直到後來,洛森才逐漸明白比快樂更甚的情感是幸福,因為被某個珍重的人所愛而産生的特殊情感。
洛森特地定制了一個相框,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放在裡面,又自己親手把它裱在床頭。
盡管這幼稚的字迹與這個房間奢華的格調并不相配,但他隻要看着它心裡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為了留下與伊絲在一起的時光,他們拍了很多照,一起玩那些幼稚的遊戲,給她講故事,無條件滿足她的心願。
洛森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很平淡但也很溫馨,他想要的一直都在身邊,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生活了。
可平靜的生活總有被打破的一天,即使他怎麼掩飾,該來的總會來。
“洛森少爺,下一次的試煉即将來臨,請您做好準備。”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進來,低下頭恭敬地說道。
盡管知道來人沒有惡意,但洛森下意識擋住伊絲,隔絕兩人彼此之間沒必要的交談。
伊絲被擋住了視線,不滿地努力努嘴,在後面她什麼都看不見,不過他清清楚楚聽到了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