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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輕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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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在阿塗的照顧下,阿隐的傷勢已經大好。除了肩膀因為箭傷還未完全恢複之外,其他已經行動如常。

寨子不大,阿塗救活了一個中原男人的消息很快在寨子上傳開了,不少人過來瞧新鮮。

院子裡,阿塗看着盛裝打扮的姑娘們圍着阿隐問東問西,忍不住眯着眼睛和阿粟吐槽:“我之前救了那麼多人怎不見她們過來探望?還不是看着人家阿隐長得好看!”

是的,讓阿塗意外的是,阿隐不僅不醜,還好看的過分了點。

退卻浮腫後,他真正的模樣才慢慢顯現出來。眉如墨畫,眸目含星,上鈎的眼尾處還有一枚淺淺的淚痣,惹人無端心疼。高聳的鼻梁下,唇角自然帶笑,又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

最讓阿塗嫉妒的就是他身高八尺有餘,腰卻比寨子上最美姑娘的腰還細。而且連風都格外偏愛他,每當微風吹動,他的墨發便随風翻飛,似谪仙入塵世。這是一個無論誰見了都會心生喜愛的少年郎。

想到自己之前腹诽他長得醜,阿塗一陣汗顔,他要是醜的話,寨子上的男子們都可以排隊跳丹水了吧。(寨子上的男子們:阿塗,這話,你說的過分了啊。)

衆人圍着阿隐,七嘴八舌的問他問題。

“阿隐,你的傷真的都好了麼?”

“阿隐,你年約幾何?”

“阿隐,你家在何處?家中父母可都還健在?”

“阿隐,我自己煮了些滋補的湯,你一會兒嘗嘗,對你的傷勢有好處的。”

阿隐溫和地一一應答道謝着。

看着被圍在中間,笑着應答的阿隐,阿塗無言地吐槽道:“真不愧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他修養還真是好”。

阿粟搬了個闆凳坐在阿塗了身旁,順手把姑娘們帶來的吃食也都拿了過來,這些東西原本是她們送給阿隐的。

阿粟不客氣地打開一瓶酒,伸手遞給阿塗:“阿塗,你嘗嘗這個梅子酒,聞着就很好喝。”

阿塗嘗了一口,點頭贊道:“唔,确實好喝,這定是阿羅的手藝。”

阿羅也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酒味兒,回頭一看,見自己帶來的酒瓶已經被打開了。而阿粟和阿塗兩人正在喝的起勁兒,看到自己精心釀的酒,竟然被這兩個家夥給喝了,阿羅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她在心裡不住地狂喊:“這不是給你們的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想到阿隐還在這裡,阿羅氣的真想立刻搶回來。

阿隐也隔着人群看着吃喝的有滋有味的兩人。隻見阿粟正專注地看着阿塗,時不時把手上剝好的瓜子仁兒遞給阿塗。傍晚的霞光把阿塗喝的紅撲撲的臉蒙上了一層薄霧,此刻她整個人都是明媚愉悅的。

他覺得周圍的嘈雜都慢慢地退了去,眼前隻剩下阿塗笑呵呵喝酒的模樣。

眼見天色已經不早了,衆人不便多留,便陸續歸家去了,院子裡很快隻剩下阿塗和阿隐二人。

梅子酒微甜,阿塗剛才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此時,她正懶懶地窩在一旁的躺椅上。

阿隐走過來輕聲喚她:“阿塗?”

阿塗:“嗯?”

阿隐:“不要在院子裡睡,容易着涼。”

阿塗:“嗯!”

阿隐溫聲問道:“回屋去睡,可好?”

阿塗:“嗯?”

阿隐重複了一遍:“我說回屋去睡,這裡容易着涼。”

阿塗:“嗯!”

跟醉鬼說話真是艱難,阿隐無語地看着眼前醉的迷迷糊糊的姑娘。見她醉酒仍不忘敷衍的應着自己,他又不由地覺得有些好笑。盯着她紅撲撲的臉蛋,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

這個時候的阿塗是有點嬰兒肥的,捏起來手感好極了。正當他想再捏一下時,阿塗忽然用雙手抓住了他伸出的手,牽到自己嘴邊,狠狠咬了一口。

“呃”

阿隐吃痛出聲。

低頭看着小姑娘睡得亂糟糟的腦袋,他又無奈的笑了,心裡自嘲:“風林隐啊風林隐,誰讓你這麼手賤,被咬了也是活該。”

平素阿塗就最煩阿羅她們捏自己的臉蛋取笑,此時還以為是小姐妹們在和自己玩笑,酒勁兒上來,直接下口咬了上去。

阿塗被咬的不輕,迷迷糊糊中,總感覺自己嘴裡微微有點血腥味兒。

怎麼會有血腥味兒?

阿塗握着阿隐的手,停下了咬的動作,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

阿隐此刻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升到了臉上,瞬間口幹舌燥的,他咽了口口水,眼眸深沉的看着阿塗。“這丫頭,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嘗完了味道,阿塗仍沒搞明白血腥味的來源。可是她太困了,索性也不管了,直接向後仰去,便又靠在了躺椅上,這回她是徹底地睡着了。

看了半晌熟睡着的阿塗,又看了看自己被咬出了牙齒印的手背,阿隐緩了好久,最後才低聲輕笑道:“阿塗,你知不知道,不可如此對待一個男子。”

翌日一起午飯時,阿塗指着阿隐包紮了布條的手背問:“你手怎麼回事?受傷了麼?”

知道這個姑娘完全不記得了,阿隐氣得咬牙,面上卻笑得很是得體,溫聲答道:“嗯,被一隻小狗咬了。”

阿塗點點頭,囑咐道:“那你小心些,寨子裡的狗确實很兇的。”

很久之後,反應過來那隻小狗竟然是自己的阿塗,十分後悔此時的貼心,當然那是後話了。

****

幾天後,阿粟找到阿塗:“阿塗,我娘讓我去趕墟買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阿塗想着自己也沒事,便爽快應了:“好呀”。

又看着在樹下削木雕的阿隐,阿塗随口問道:“阿隐,你是不是還沒趕過墟,要不要一起?”

阿隐擡頭望過來,輕輕點了點頭:“嗯”。

阿粟聽到阿塗也要帶阿隐去,興緻立刻少了一半。

之前阿塗都是與自己一起玩,可自從這個阿隐來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在單獨一起過了。

看着阿粟興緻缺缺的臉色,阿隐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故意問道:“阿粟,你不會介意多帶一個人吧?”

他如此問,阿粟又哪裡好意思拒絕,隻好悶悶應道:“不介意”。

由于阿隐的肩膀還沒完全好,所以阿塗先登上了牛車,之後再伸手拉他。阿粟看到後,趕緊搶先扶着阿隐上了車,看得阿隐又是一陣壞笑。

一路上,阿塗的興緻都很高,笑眯眯地給阿隐講路邊的東西:“這是玉米,那是紅薯,還有那邊那個草,那是魚腥草,吃起來有魚腥的味道......”

後者也津津有味的聽着。靠在車後的稻草上看着天上各種形态的雲,他忽然發現,他已經許久沒這般放松了,那些自己怨恨的,怨恨自己的人和事似乎都離自己很遠了。

此時臨近秋天,微風吹過,吹起了他們的頭發,兩人長長的頭發在風中糾纏在一起,阿隐忽然想問問阿塗:是否道中原有結發的說法?

不到半個時辰三人就到了墟市上,這個墟市是附近幾個寨子中最大的,賣的東西算是齊全。

阿隐望過去,隻見一條不算太寬的土路兩旁擺滿了各色攤子,有賣自家養的雞和鴨子的,有賣稻花魚的,當然也有賣布匹綢緞,珠寶銀飾的。

整個墟市就是這樣,又混亂,又熱鬧。

好久沒來趕墟的阿塗有點興奮,帶着阿粟和阿隐二人,把每個攤子都逛了一遍。

逛到一個賣钗環的攤子時,阿塗忽然眼前一亮。不起眼的攤子上有個通體深紅的瑪瑙镯子,樣式很古樸,镯子身上,還嵌了數枚小小的各色寶石。

阿塗試戴了下,瑪瑙镯子在她雪白皓腕上顯得愈加華美,上面的寶石閃着星星點點的彩光,煞是好看。阿塗很喜歡這個镯子,便開口問價:“老闆,這個怎麼賣?”

攤老闆見來了客,趕忙招呼着:“姑娘一看便知是識貨之人,這種瑪瑙镯子是中原世家貴女最喜歡的款式。這個也是從中原世家流出的,一個要一兩銀子。

聽到價格,阿塗趕緊放下了镯子,拉着阿隐和阿粟轉身便快步離開了。這個镯子對她而言實在是太貴了,一兩銀子是阿塗一年的開銷了。

阿隐不解地問道:“镯子很适合你,為何不買?不喜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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