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一會兒,風林隐停住了腳步,阿塗正想開口詢問。卻見他直接伸手捂住了阿塗的嘴巴,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把她的身體轉了過去。
然後阿塗就看到前方林中空地處居然也鋪了毯子,其上有一男一女,女子的衣衫已經半解,男子伏在女子身上,不時有讓人臉紅的聲音傳出。
阿塗也馬上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立刻羞得滿臉通紅,捂住了眼睛。
原來,各國民風差異頗大,陵國民風開放,春日裡不少男女也會于郊野求愛交歡。
風林隐見她窘迫至此,便将人悄悄帶離了那處。待離得遠了,他才松開了捂着阿塗嘴巴的手。溫軟的觸感還殘存在手心,心裡的野獸正在不斷叫嚣着,為了壓住身體的沖動,風林隐悄悄攥緊了拳頭。
阿塗怕别人察覺,緊張地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并沒有注意自己已經被風林隐用胳膊圈在了一個異常粗壯的大樹上。
低頭看着眼前女郎羞得紅撲撲的臉,嬌嫩飽滿的唇。風林隐的手攥得越來越緊,努力壓制着自己心中的野獸。
他貼近阿塗的耳朵,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聲道:“阿塗,明白了麼?赴男子的桑濮之邀意味着答應男子的求歡。”低啞的聲音在耳畔萦繞,風林隐溫熱的唇緊緊地貼着阿塗的小巧的耳垂,她隻覺得一瞬間所有的血液都沖到了她的臉上,臉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了。
阿塗轉過頭急急地想解釋:“阿隐,我不是......”
風林隐原本隻是想吓吓她,可是阿塗一轉頭,鼻梁正好撞到他的,如此近的距離讓兩人氣息更亂。
風林隐長長的睫毛微顫,歎了口氣自嘲道:“阿塗,我大概真的是瘋了。”
阿塗:“什麼?”
風林隐聲音越發低啞地問道:“他可有如此對過你?”說完便低頭欺身吻了上來。
唇瓣相貼時,風林隐感覺無數煙花在自己胸腔炸開了,她的唇瓣無比柔軟,和自己無數次幻想過的那樣,靈巧的唇舌誘惑着對方,直到對方繳械投降,一路暢通無阻。唇舌互相追逐,嬉戲,吮吸,享受着彼此。
漸漸地兩人都染上了情欲。風林隐的胳膊也慢慢從禁锢改成了擁抱,似要把懷中的女郎揉入自己體内一樣,放肆地感受着她的柔軟。阿塗則乖巧地用胳膊摟緊了風林隐的脖子,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
風林隐知道她是白澤的女人,自己不該如此,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願放開,沉淪的感覺實在是美好。他感覺得自己體内快要爆炸了,猛獸放出再也無法收回。
良久,兩人才慢慢分開。阿塗把臉埋在隐的胸前,羞的不願出來。看着懷裡乖巧的女郎,風林隐心中充滿了酸澀和歡喜。剛才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即便她已和白澤在一起,自己也絕不想放手,也絕不會放手。
“阿塗,你這樣下去要悶死自己了。”風林隐低聲笑道。
“才沒有......”阿塗悶悶地出聲,今日對她來說實在是沖擊太過,一時有些緩不過來。
摸了摸阿塗的腦袋,風林隐溫柔地說道:“嗯,沒有。”
怕她站久了累,風林隐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後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阿塗有些不适應他剛才還在跟自己生氣,忽然又如此親密。
她正想說點什麼,卻被風林隐搶先說道:“阿塗,我想問你,你可願離開白澤,與我在一起?”
對于這個問題,阿塗有點聽不懂,怎麼忽然又扯到了白澤?看着風林隐緊張地目光,阿塗忽然明白了,難怪桃林重逢之時他那個态度。自己也是糊塗,怎麼忘記了那個流言滿城都在傳,他定然也聽到了。
想到這裡阿塗忙解釋道:“我和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大巫被害,我借了他的勢,所以我答應為他幕僚。我與他之間,并無私情。”
這個答案讓風林隐先是詫異,然後巨大的驚喜淹沒了他,怕自己理解錯了,風林隐又确認了一遍:“那你可心悅于他?”
阿塗搖了搖頭,肯定地答道:“我與他無男女之情。”
聽到阿塗的話,聰慧如風林隐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白澤分明是拿阿塗做幌子在扭轉他的名聲。不過,白澤到底所圖為何不是現在最重要的。眼前更重要的是......
風林隐望着阿塗,一字一句認真地問道:“阿塗,我心悅于你,你可願同我在一起?”
阿塗還有些懵,呆呆地望着他沒有回答。
“我不喜歡你叫我風林家主,我不喜歡你和别的郎君親近,不喜歡别的郎君看你,每每想到你和白澤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把你搶過來藏起來,我想你隻和我在一起。”風林隐認真地看着阿塗,把所有的思念,委屈,嫉妒,愛慕一股腦傾訴了出來。
聽着自己心悅的郎君對自己訴說愛慕,阿塗心裡軟軟的,歡喜極了,捧起風林隐的額頭親了一下,開心地應道:“好。”
被心悅的女郎親吻,風林隐再也克制不住,再次回吻了過來。身體裡的野獸不停地叫嚣着讓他放棄克制,就在此要了心愛的女郎。
他從小就是世家子弟的楷模,端方雅正的君子。此刻也被自己吓到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有如此重欲的一面。
他知道此時阿塗一定不忍拒絕自己,但這是他愛慕的女子,他不舍得,至少要等到一場盛大的成婚禮之後。想到這兒,風林隐歡喜地對阿塗道:“阿塗,我的家族在離晉,你随我去離晉我們立刻成婚可好?”
聽到郎君赤誠的請求,阿塗卻遲疑了。
即便他說得輕松,但來了中原半年之久,阿塗也更深刻地懂得了,自己這種連家族在哪裡都不知道的人,比寒門還不如,嫁入世家還是頂級世家,難比登天。而且中原不同苗寨,中原一夫多妻,自己是斷然不能接受的。
況且自己的家人還沒找到,與白澤還有三年之約,答應酒館老媪的允諾也還未達成。諸多念頭在阿塗的心頭萦繞,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風林隐。
良久沒聽到阿塗回應,風林隐坐直了身體,擔憂地看着她問道:“怎麼了?阿塗可是不願?”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又開始下墜。
阿塗:“阿隐,我還有事未完,暫時不能嫁與你。”
風林隐溫柔地問道:“有何事,有什麼我能做的麼?”抓住了關鍵“暫時”,還好還好。
阿塗:“大巫臨走時說,我是中原人,可能我的家族還有人在世上,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也想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樣子。”
不是因為白澤,風林隐稍微放寬了心: “好,風林家族子弟遍布中原,我會吩咐他們去找尋線索。”
阿塗:“還有一事,白澤與我做了場交易,他幫我為大巫報仇,我幫他做事三年。”
提起這個,風林隐想了下說道:“他對大巫有恩,我願意用他想要的任何和他交換,隻要他肯,我必然付得起。”
隻怕他不肯,同樣身為男子,白澤對阿塗的不同風林隐十分清楚,恐怕不止利用阿塗那麼簡單。
阿塗: “不可,我既已承諾,必踐行到底,你無需為我擔憂,而且師兄他人并不那麼壞。”
見阿塗為白澤說話,風林隐有些酸意,但因為兩人剛在一起,不想過于糾結于此,于是轉移了話題。
兩人在樹下聊了很多,天南海北的聊,聊大巫的離世,這些日子的經曆,中原的世家分布,各個家族的關系,風林隐都不吝的講給阿塗聽,阿塗也慢慢地想通了很多事。
直至傍晚,風林隐才把阿塗回了家。
站在小院門前,風林隐把阿塗攬在懷裡,不舍地說道:阿塗,我實在不想和分開。要不然你搬到風林府吧,也方便我照顧你。”
阿塗回絕道:“不用了,這裡離二公子府近,我處理事情也方便。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别回去晚了看門的不讓你進門。”
風林隐:“......”
阿塗果真一點兒沒變,還是那個記仇的性子。聽到她提起這個,風林隐無奈地笑道:“門房知道誤傷了碧桃,已經自責地自去領了十棍子,如果阿塗女郎覺得不夠,我再去賞他們十棍子也使得。”
阿塗被逗得眉開眼笑,對着後面跟着的碧桃問道:“碧桃覺得夠了沒?”
碧桃見自己主子還是如此沒個正行,也隻能無奈地說道:“夠了,多謝風林家主。”
阿塗笑鬧着與風林隐告别,并沒留意到,小院前面的河對岸,騎馬歸家的白澤正好看到這一幕。
無影看着自家主子滿臉的冰寒,心中哀歎,明日朝堂上又要多幾個倒黴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