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莽州,堤壩崩塌!風林隐憤怒的在桌下攥緊了拳頭!
五年前風林隐的父親風林竹息病逝,對外宣稱是急病而亡。可是隻有風林家幾個長輩和風林隐才知道的是,風林老家主根本不是死于病逝。五年前他去了莽州,遇到洪災,把命丢在了那裡!
因為當時離晉與陵國關系緊張,離晉王眼前的紅人的風林竹息無故前往陵國總歸是有些說不清。為了不給風林家惹出禍事,對外才說是病逝。
公子漾并不知曉自己父親之死的真相,根本不存在故意挑撥。
但真的是崔氏麼?風林家和崔氏相隔甚遠,一個在離晉,一個遠在陵國,既不争權也無利益糾葛,他們為什麼會來害父親?這是巧合還是蓄意?
如是蓄意,崔氏的人又怎麼得知父親行蹤?即便是崔氏動的手,背後是否還有他人操縱這一切?還有莽州在陵國境内,并不在離晉。那父親去陵國是為了何人何事?這些問題萦繞在風林隐心頭,久久不散。
他雖然憤怒,但是理智尚存。想了一夜仍舊沒有頭緒。天亮時,漫無目的遊蕩的他走到阿塗院門前。
小五一開門就看到他站在門口,“風林公子,來找女郎麼?”
風林隐點了點頭,然後在小五的引領下進了後院。
阿塗此時正吃着早飯,見到他來了,立刻愉悅地放下筷子打招呼道:“幾日不見,風林公子更顯俊逸呢。”
知曉她是看出自己的心情不佳,故意逗自己開心。風林隐也就配合彎了彎嘴角,然後輕聲說道:“阿塗,我餓了。”
碧桃趕緊給他送上了一碗粥和一雙筷子。
風林吃相很好看,但是速度并不慢,很快便将桌上的一碗粥喝光了,連玲珑小饅頭也吃了三個。胃裡裡有了白粥連心情都好了一些,他放下碗筷溫聲說道:“很好吃,是苗寨的味道。”
阿塗也笑眯眯地應道:“嗯,我親手做的。”
風林隐詫異道:“你知道我要來?”
阿塗低頭夾菜,答得爽快:“自然。”
風林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眼前的女郎如果願意,有什麼是算不出來的?想到此處,他擡頭說道:“阿塗,我有事拜托你。”
風林隐想讓阿塗做的便是求神判,他想知道崔應傑到底是不是害他父親之人。
看他滿眼的希冀,阿塗不忍讓他失望,輕聲應道:“好,我試試啊。”然後便命碧桃和小五守在了門口。
飯後,她和風林隐坐在了團錦喜鵲軟榻上。
隻見她從桌上的木匣子裡拿出幾枚銅錢,随意地丢在了桌面上。風林隐這還是第一次見她蔔算,不同大巫的請神旨繁瑣流程神聖。阿塗的蔔算随意得近乎敷衍。
但見阿塗看得認真,他便也沒出聲打擾。
良久後,阿塗擡頭說道:“抱歉,我看不清,隻看得到此事确實與崔氏有關,但是他是否幕後之人并沒有确切答案。”
蔔算之事,所問之事越簡單,算的越準。這種查探兇手,能查到關聯已屬不易。風林隐點點頭,輕聲道:“好,我知道了。”
往日裡一身光華的風林家主,此刻神色晦暗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阿塗握着他的手說道:“阿隐,崔應傑現在已經被下獄,朝廷自然會懲處于他。我知道殺父之仇,你一定會報。但是即便你想殺他洩憤,可否等到齊廷尉定案後再動手?等定案後,我定求師兄,把他交給你懲處。”
崔應傑所犯案牽扯甚廣,即便有阿塗幫忙,即便廷尉府已經查了月餘,還有大半的案卷未查得實證。
如果此時崔應傑出事,很多線索恐怕就此中斷了,即便後面再查出來相勾連之人,少了人證,也很難定罪了。
風林隐看了眼阿塗,溫聲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