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澤和阿塗講了她中毒之後發生的事情。
“師兄,你是說我是被蛇咬的?”倚靠在引枕上,阿塗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嗯。”白澤點頭。
“原來是蛇啊?!”阿塗喃喃地念了句,忽然有個念頭從她腦中劃過。擡頭看向白澤,她忽然問道:“師兄,婉靈的死有眉目了麼?”
“我竟不知我的幕僚竟如此兢兢業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惦記這些。”白澤嗤笑道。
阿塗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那是自然,别忘了,我的志向可是要成為師兄身邊的第一謀士,自然要恪盡職守喽!你快給我說說嘛?”
懶得與她口舌糾纏,白澤無奈地搖頭,“婉靈死的那個房間确實沒人進去過,不似自殺,卻憑空死了人,坊間都傳她是被鬼殺了......隻可惜她是整個線索的關鍵,她一死,線索就此中斷了。”
阿塗:“真的無人進去過?”
白澤:“是,房門窗戶都是從内鎖死的,并無他人進出的痕迹。”
阿塗:“那便對上了。師兄,我覺得殺死她的确實不是人。“
白澤:“......”
看着他一臉嫌棄的表情,阿塗趕緊解釋說:“自然也不是那些鬼怪流言。我覺得她可能是被蛇絞殺而死的。”
白澤:“蛇?”
阿塗:“嗯,在苗寨就曾聽說,有些蠱婆在養蠱之外也會養蛇,養熟了的蛇是可以被訓化的,主人讓幹什麼便幹什麼。”
白澤:“你是說,有人可以驅使蛇殺人?”
阿塗:“正是,師兄你還記得麼?那個房間,有腥臭之味,我之前一時沒想起來,現在想來那正是蛇身上的味道。”
經阿塗這麼一說,白澤也想起來了,那晚進屋之後聞到的氣味确實有些腥臭。
白澤疑惑道:“為何要用這麼詭異的手段殺人?”
阿塗搖了搖頭,這也是她沒想明白的地方。她面色凝重地說道:“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如此故弄玄虛。但是我覺得我本次中毒,與婉靈之死幕後之人恐怕是同一個。”
白澤:“這又是為何?”
阿塗:“蛇很難養熟,要達到可供驅使的程度更是罕見。所以一開始我也并沒想起來。而且一般情況下,除非蛇遇到危險,輕易不會攻擊人。這麼短的時間内有兩起蛇攻擊人的事,我想這絕不是巧合。另外,我本次中毒之前,王後拉着我聊了一些她和風林隐的舊事......她不像是那種平白無故與人閑話之人。現在看來,她更像是拖時間讓手下準備。”
白澤:“你是說,放蛇之人是離晉王後的人?”
阿塗:“沒錯兒。”
“她可是為了風林隐?”白澤面露遲疑。風林隐與離晉王後的舊事雖然現在少有人提,但是向氏阿瑤曾為風林隐傾城一舞,整個中原沒幾人不知道,他自然也聽說了。
阿塗苦笑道:“連你也知道了啊......”
白澤:“我派人去查下離晉王後身邊是否有這樣的高人。”
如果真的有如此高人能馭蛇殺人,那可太危險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拿着這些惡心的毒蛇攻擊自己這一行人。
還有那個風林隐也着實可惡,竟為阿塗惹來如此劫難!
待白澤離去後,阿塗纖細的手指捏起枕邊的三角鈴铛,随着她的搖晃,悶悶地聲響回蕩在屋内。
“向氏阿瑤,這筆賬,阿塗先記下了。”她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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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塗養了幾日,現在已經大好了。
因着白澤讓她安心靜養的命令,一下子所有的事都不找她了。這陣子她被悶在屋内,隻覺得自己閑得發慌。
姜衡等人來的時候,看到她正拿着紙筆練字,地上已經堆積了不少紙團,不用看都知道是寫廢的。姜衡蹲下去拿起一個團紙打開看了下,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搖了搖頭,心道:“她的字和她的人反差還真是大啊。”他實在想象不出長得那般美的女郎,怎麼寫得字如此難看。
見到他們來了,阿塗趕忙放下紙筆,高興地笑道:“你們來了可太好了,我都快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