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林隐冷冷地盯着白澤,後者也同樣冰冷以對。
就在衆人以為兩人要打起來之時,風林隐忽然低眸笑了笑說道:“二公子玩笑了,離晉與陵國交好,二公子為客自然是想待多久待多久的。隻是聽聞近來君盈身體不好,想着二公子若能早日回歸,大家也都更放心一些。”
君盈身體不好不是不是秘密,可是風林隐為何強調近來?難道他知道了君盈之前中毒之事?是從何得知?
他望向了坐在旁邊桌的阿塗,她今日被安排坐在了左離身邊,此時正與左離笑着聊着什麼。
白澤心裡快速思索着:“是她之前告知風林隐的麼?”
順着白澤目光,風林隐也望向了那個笑得明媚的女郎。赢了白澤的喜悅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隻剩下快速蔓延的酸澀,從心髒蔓延至指尖。
左離指着桌上的酒壺說着:“阿塗,這酒名喚桑落,很适合女郎喝。”
阿塗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是很好喝。”
左離問道:“女郎知道這酒?”
阿塗低垂下長長的睫毛,輕聲說道:“嗯,曾有幸喝過一次,很令人懷念。”在苗寨之時,白澤、風林隐和自己三人月下飲酒賞花舞劍是何等肆意自在,可如今呢?
見她歎息,左離好奇問道:“你有心事?”
阿塗擡頭笑問:“為何這麼問?”
左離:“你不知道,你真心笑的時候和你現在的笑容不太一樣。”
阿塗“哦” 了一聲,心道:“左離自幼應該受了不少苦吧,自幼喪母,他自己又不受寵。在宮裡長大,應是受了不少苦。所以在遇到自己時,才會如溺水之人遇到稻草一般不願放手吧。”
對這樣赤誠之人,自己實在不該存利用之心。想到這裡,她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婚約一事,我之前沒有與你說得明白......”
她還沒說完,左離已經出言阻止道:“阿塗,這裡人多眼雜,有些話不适宜在這裡說。”
他夾了一塊炙肉到了阿塗盤中,然後繼續說道:“雖然不知你想做什麼?但是我也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應允婚約的。”
阿塗夾肉的筷子頓了頓,然後輕聲說道:“離公子,對不住啊.....”
左離搖頭:“你不要誤會,我并不怪你。你肯答應我就很開心了......”
即便向姣這種遲鈍之人,也感覺到了風林隐與白澤的異常。
她輕輕扯了下風林隐的衣角:“隐哥哥,你是怎麼了?”
風林隐搖頭:“無事,看到了一隻讓人厭惡的蒼蠅。”
向姣:“哪裡有蒼蠅?我讓下人除去。”她轉頭對身邊的婢女吩咐道:“今日是兄長的婚宴,怎麼可以出這種問題?管家真是年老昏聩了。你快去找人把□□捉了去!”
白澤心道:“蒼蠅?要論刻薄,風林隐也沒比自己好多少嘛。”
他正要揶揄風林隐幾句,忽然見一個婢女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阿塗。
此時左離正好被顧惜叫到了一旁。婢女湊近正獨自喝酒的阿塗低聲說道:“姜家主,有人想見你。”
阿塗擡了擡帶着醉意的雙眼問道:“何人要見我?”
婢女拿出一塊木牌,上面刻着一個字“江”,向江?!
想到風林隐曾經去尋過此人,阿塗也多了些好奇,她壓低聲音問道:“人在哪兒?“
婢女:“就在後院。”
阿塗:“哦?我與他素不相識,他要見我作甚?”
婢女似早知她會如此問一般:“他說,他知道十年前有狐滅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