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天氣晴好,丹兒早早就拉着阿塗來了街上,當然這個早是相對阿塗來說。兩人今日隻是打算閑逛,所以并未坐轎子攜手邊走邊聊着。
“阿塗,你每日都睡懶覺,将來嫁人可怎麼得好?說起來未來的離王妃整日睡懶覺可不像個樣子。“
看着丹兒一臉的憂心忡忡,阿塗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樣子,我怎麼覺得你才是姐姐?”
丹兒點點頭笑得賊兮兮得說:“也不是不行,要不你以後叫我姐姐吧?家主是我妹妹,這個說出去比家主是我姐姐感覺要厲害一些。”
阿塗:“.......”
“诶?阿塗等等,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很漂亮?”丹兒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鋪子停下來,拿起一把精巧的匕首對着阿塗喊道。
看到匕首,阿塗的目光一凝,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搶過匕首仔細端詳了起來。
見阿塗的神色有異,丹兒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阿塗放下匕首,又掃了眼攤子上的其它物品,然後對着攤主說道:“你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
剛才她們一走過來,攤老闆就立刻注意到了,衣裳料子他不懂,可是兩位女郎身上的首飾卻都是難得的精品。能穿戴得起這些的自然都是些世家貴族的女郎,所以聽到阿塗問話,老闆也不敢拿喬,乖順地答道:“這些都是我鄉下的侄兒四處收來的,具體是從哪兒來的我也不曉得。”
阿塗:“老闆這些東西我都買了,另外麻煩你件事,你把你侄兒請來姜府,我有話想請教他。”
她話說完碧桃立刻掏了一錠金子給了老闆,然後看着老闆把東西都包了起來。等東西包好後,她又拿出一錠銀子對着老闆說道:這個是酬金,等你侄兒到了,另有重謝。
攤老闆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大主顧,忙不疊地道謝:“多謝女郎,多謝姑娘。”
等她們走得遠了,丹兒才小聲問阿塗:“怎麼了?可是有何不妥?”
阿塗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覺得那匕首十分熟悉,似乎曾經見過一般。”匕首上面的雕刻着一尾狐尾,她有種感覺,這似乎是有狐一族的東西。
丹兒:“物品或有相似也說不定。”
阿塗:“也許吧,不過我還是想看看。”
丹兒:“嗯。”
兩人走得有些渴了,找了個茶樓準備進去喝點兒茶。
剛到門口卻被人喊住了:“女郎,女郎,阿塗女郎,等等,等我們......”
阿塗回身一看,卻見兩個灰撲撲的孩子朝着他們猛地跑了過來。他們跑得太猛了,一時有些沒刹住腳,差點兒一頭撞到丹兒身上。
丹兒趕忙往旁邊挪了挪,堪堪避開了碰撞。兩個孩子最後再離門框不到一指的距離停了下來。丹兒上下打量着這兩個半大孩子,隻見他們渾身的衣裳站滿了泥污,縫滿了補丁的衣裳也被刮破了不少,露出的胳膊上還露出了血痕。
看着眼前臉上髒兮兮的小孩,阿塗遲疑地問道:“阿生?大頭?”
大頭樂呵呵地抹了把臉說道:“诶,是我,是我。”
相比之下阿生就要局促地多了,他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努力抻平早已經早已不平整的衣角。
剛追過來的碧桃看着這兩個泥人也是傻了眼,她呆呆地問道:“你們,這是遭賊了?”
他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惹眼了,阿塗先讓碧桃帶着他們去隔壁的成衣鋪換了身衣裳洗了臉。看他們這樣子,也不用喝茶了,阿塗直接帶着人去了隔壁的酒樓。
看着兩個孩子像是三天沒吃飯一樣大吃特吃,丹兒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們這是餓了多久?”
阿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大頭一邊努力咽下一口雞肉一邊答道:“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了。”他話沒說完就噎到了,碧桃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阿塗神色凝重地問道:“可是鬼市發生了什麼事麼?”
知道阿塗誤會了,大頭趕忙咬了搖着頭,想張口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口便是一串飽嗝。
阿生此時也放下了筷子說道:“女郎放心鬼市無事。是胡老讓我們來尋你的,他讓我們告訴你,之前你讓他留意的婉靈的事兒有眉目了。”
婉靈之死因為過于詭異曾鬧得滿城皆知,可官府查了很久卻是一點兒線索也沒有查到,漸漸地人們也都忘了這回事。後來阿塗想到她可能是被蛇勒死的,便把自己的猜想也告訴了胡老,讓他在鬼市幫忙留意下。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沒想到今日真的有消息了。
阿塗給阿生倒了給茶水,安靜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阿生臉更紅了,他尴尬地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鬼市前幾日來了兩個人,這兩人從未在鬼市出現過,所以他們一來,我們便注意到了他們。他們要找一種草藥,名喚蒲地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