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不見的姜衡今日忽然回來了。看他雖然疲憊仍不掩喜色,阿塗便知道他此次做的不錯。
姜如葵懷中抱着暖爐笑道:“兄長先别說話,讓我猜猜?我猜兄長不僅說服了支持向氏的族長支持我姜氏,還得了有魚氏女郎的傾慕,不知我說得可對?”
姜衡吃驚道:“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他立刻發覺自己失言了。
丹兒也過來湊熱鬧,“有魚氏?聽聞他們族中的女郎都長得極美,可是真的?”
姜衡尴尬地笑了笑,“美是美,隻是......”
姜如葵促狹地望着他問道:“隻是什麼?”
姜衡看着自家妹妹,歎了口氣說道:“隻是那女郎實在是刁蠻了些,我可是無福消受。”
丹兒“哦”了一聲,便不再追問了。她自己雖然嬌蠻了些,但是卻也不想有個更加刁蠻的女郎做嫂嫂。
姜衡轉頭看着如葵問道:“話說回來,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姜如葵指了指阿塗,“喏,她說的。”
姜衡:“那阿塗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阿塗平靜答道:“昨日想算算兄長什麼時候回來,那成想卻算到兄長被女郎絆住了腳,因為好奇就多算了兩卦。”
姜衡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妹妹啊。”
丹兒聽到原委,立刻期盼着望向阿塗,“那阿姐你給我也算算吧?”
姜如葵:“你要算什麼?”
這麼簡單的答案,丹兒卻是踟躇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姜氏如今被帝王猜疑,被世家傾軋,她卻之關心自己與衛斐将來如何,這實在是不合時宜。
正當她想着怎麼收回自己的話時,阿塗已經率先開口了:“丹兒,我不能。”
屋内的幾人同時看向她,似乎都沒聽明白她說得不能是何意?
看到大家的反應,阿塗又解釋道:“我能算兄長,是因為他與我并無血緣關系。而你和如葵則不同了。六爻不可蔔算血親與自身。”
“啊?這樣啊.....”丹兒失望地說道,“那蔔算豈不是都便宜了他人?”
阿塗苦笑道:“你這麼說也沒錯。”
姜如葵忽地問道:“那你可算過你與風林家主?”
阿塗誠實地點了點頭,“算過。”
姜如葵:“結果如何?”
阿塗笑了,笑中帶了一絲哀傷,“剛才說了,六爻不可蔔算血親與自身。所以,每一挂都是空挂。”
姜如葵看到自己一句話引得氣氛尴尬了起來,忙轉了話題,“宮裡的暗哨傳來消息說王後最近深居淺出,還在殿内養病,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一般。這麼多年我與她雖然交往不多,但是都彼此關注,對于她的性情我自認還是懂得的。她這人清高孤傲,如今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是斷斷不會罷休的。”
阿塗點點頭:“嗯,我與你的預感一樣。讓宮裡的人盯好了,不僅是王後,那個崔明月夜須得盯緊了。”
姜如葵:“嗯。”
阿塗又對着丹兒問道:“風林府那邊如何了?”
丹兒糾結地說道:“怎麼說呢,他們那邊有些古怪。”
阿塗:“古怪?”
丹兒:“嗯,風林府三房的大郎君最近與公子漾打得火熱,兩人市場一起出入酒肆。可是風林隐卻不知道去了何處,我用些銀錢買通了個小厮,也隻聽說他最近忙着在丹陽找尋會巫蠱之術的蠱婆。”
阿塗不解問道:“他找蠱婆幹什麼?”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那種風光霁月的君子,對這些陰私之事他隻有厭惡,又怎麼可能觸碰?
丹兒:“那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姜氏衆人商議着對策之時,離晉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自離晉王登基稱王之後,便開始在與丹陽毗鄰的長留山腳下修建陵寝,曆經二十餘年終于于前年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