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塗:“嗯,所以才想知道她最後見的是何人,那人嫌疑最大。”
陳季書:“我派人去向府詢問。”
聽到這裡,陳妩反而冷靜了下來,“此時去向府詢問,恐會打草驚蛇。兄長派人去把阿莬身邊的貼心婢女紅昭接過來吧。就說,我因為心痛阿莬離世,暈過去了。讓她把之前放在阿莬身邊的治心痛的藥丸送來。”
眼見陳府的小厮出門了,阿塗又把京墨喊了進來,“你也跟着去,如果他們不放人,你就把人劫出來。”
陳氏兄妹現在已經麻木了,聽她要劫人,也沒什麼反應了。
半個時辰後,婢女紅昭已經從向府被帶了過來。
京墨:“女郎猜得不錯,自女郎離開後,向府就把向少夫人身邊的婢女都看管了起來。我是在後院柴房找到的紅昭。”
阿塗:“如果阿莬的死因真如他們所說,他們又何必把阿莬的貼身婢女們關押起來?”
陳妩和陳季書互看了一眼,心中具是驚駭。
陳季書對着下首跪着的紅昭問道:“你說說看,阿莬死前都見了何人?”
紅昭朝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然後堅定地開口說道:“郎君,女郎她死得冤枉。”
陳季書:“你别急,慢慢說。”
紅昭略微整理了下思路,重新開口道:“奴婢是貼身伺候女郎的,女郎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連郎中都說女郎這一胎必然順利。可是就在半月前,女郎就開始頻繁肚子痛,請了郎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就到了生産那晚,女郎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即使血崩瀕死之際,女郎都沒說一個字.......”
這是幾人第一次聽到阿莬離世之前的具體情形,聽到阿莬死前的慘狀,陳妩氣恨地捂住了嘴巴,生怕哭聲打斷了婢女的講述。眼淚卻再也忍不住,沿着手腕滴落到了桌上。
紅昭的聲音還在繼續,“向府的仆婦是女郎這是傷心過度,可是奴婢知道這絕不可能。後來,女郎産下了一個死胎,郎中說是那孩子都已經死了半個月了。”
待婢女講完後,陳季書才松開自剛才便攥得死死的拳頭,他對着阿塗問道:“你是懷疑半月前有人向阿莬投了毒?”
阿塗點頭,“不僅半月前那次,她死前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也不會被人下了啞藥。”
“嘭”的一聲,陳季書一拳砸在桌上,“他們向氏竟然欺人至此!”
看着紅昭欲言又止,阿塗問道:“紅昭,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
紅昭覺得自己的想法着實太過大膽,踟蹰着不敢開口。
陳季書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對着紅昭喝道:“這裡沒外人,你直言便是!”
紅昭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向府管家不讓我們說,女郎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陳枳女郎。”
陳季書一愣,“誰?”
紅昭叩首說道:“是陳枳女郎。”
陳季書忽然有些不明白了,“堂姐?阿莬見自己堂姐,不是很正常麼?”
陳妩此時已經全明白了,“見完陳枳後,阿莬就不行了,這不正常!”
紅昭也哭泣着說道:“是,本來我們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今早向府管家把我們這些女郎貼身的婢女都關押了起來,還說若是我們說出去女郎之前見過陳枳女郎,就把我們都賣到窯子裡去!”
陳季書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們是不是想多了?當初堂姐在崔氏那等凄苦,她能歸家,阿莬也沒少替她說話。她怎麼會.......”
陳妩哀凄地看着兄長,聲音都打着顫,“她為何不會呢?人心本來就複雜,我們以為的可能隻是一廂情願罷了。”
阿塗冷冷地說道:“是不是她,查一下便知道了。我的人最近被盯得緊,陳郎君,你能否派人去跟着陳枳,看看她都在幹些什麼,見些什麼人?”
陳季書:“好。”
陳妩對着阿塗不安地問道:“如果是她,你準備怎麼辦?”
阿塗古怪地望了她一眼,“不如,你先說說你打算怎麼辦?”
陳妩:“按照族規,我須把她帶回族裡,讓族裡長輩處理。” 就在陳季書準備說話時,她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陳妩繼續說道:“但此次,我恐怕不能遵守族規了。阿塗,如果查清真的是她,請一定把她交給我,我妹妹的仇,我要親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