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林竹正笑了,“我知向氏家主心氣高,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現在是人微言輕,但向家主三十年前不也龍潛淵底麼?誰又能知道風林氏下一個掌權人不是我呢?!”
向寒聲:“你?你幾次謀劃皆不成,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啊?”
風林竹正也不惱,依舊笑嘻嘻地,“那不是之前沒家主您的幫助嘛?
向寒聲:“哦?看來你已經有新的計策了,說說看。”
街道上陽光照在雪上,晃得人睜不開眼,雅室内的竹簾被放了下來,強烈的光從竹簾縫隙照了進來,明暗交織。
聽完風林竹正的計劃,向寒聲好半晌沒開口。知他在權衡利弊,風林竹正也不急,徑自不慌不忙地喝着茶,他知道向寒聲會答應的。
如今他也不得不答應。
“好!這事便如此定了。”随着向寒聲的話音落下,一場新的陰謀開始了......
姜府。
剛過晌午,陳氏兄妹便登門拜訪,巧的是在門口遇到姜如葵也來尋阿塗,三人便一同在待客堂内等着。
“我也聽聞了阿莬妹妹的事兒,阿妩姐姐,陳郎君,萬請節哀。” 聽聞陳莬的噩耗,姜如葵雖然與之不算熟,也不禁唏噓人生無常,那麼年輕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沒了。
姜如葵的話打破了室内的沉默,陳妩起身行了一禮,“多謝女郎挂懷。”
陳季書也擡頭看向對面的女郎,隻見姜如葵眉宇間也多了一絲怅惘。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姜如葵。
上一次還是在陵國郊野之畔,那時年輕的女郎郎君們圍坐篝火旁玩鬧嬉鬧何等快意。如今不過一年,一同喝酒的阿莬便已不在人世了。一想到妹妹,陳季書的心裡就止不住的心痛。
“阿妩姐姐,陳郎君,你們來啦?”阿塗換好待客衣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陳季書:“查到一些線索,想着你或許也想知曉,便過來告知于女郎。”
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姜如葵一眼,後者會意,立刻起身告别,“阿塗,我來也沒别的事,就是兄長讓我和你說下,你讓他做的事,最近有成果了,讓你晚點一點兒去尋他。”
阿塗點頭:“嗯,好。”
待姜如葵離開,陳季書才繼續說道:“我派了人盯着阿枳堂姐,發現,發現......”
阿塗見他說話猶豫,便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陳妩,“你們發現了什麼?”
陳季書的臉色有些發白,閉上眼想了片刻,然後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般,一口氣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發現,公子漾給陳枳在外城置了個院子。”
“置了個院子?”阿塗恍然,曾經就因白澤送她院子,她便被傳成了他的姬妾。也難怪剛才如葵在場的時候他會顧慮,這種事傳出去,陳氏的名聲可就壞了。他和陳妩也會被連累。
陳季書這話的意味實在是再明白不過。但是阿塗還是又确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公子漾與陳枳有染?”
她的話直白又明白,讓人無法躲逃,讓陳季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這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一個女郎說出口。
就在他猶豫之時,陳妩幹脆地答道:“是!”
“阿妩?”讓陳季書意外的是,陳妩就這麼答了,似乎這麼難為情的事兒,并沒什麼大不了。
陳妩看着兄長,神色坦然地說道:“此事是她一人之過,我們又沒錯兒,并不需要怕什麼!對這種人姑息,才真是壞了我們百年清譽!”阿塗有些意外,她記憶中的陳妩一直是溫柔得體,守着世家閨訓的女郎。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清醒決絕的一面。”
看着陳氏兄妹,阿塗緩緩說道:“陳枳既然與公子漾有情,又是最後見到阿莬之人,那她的嫌疑現在就很大了。”
陳季書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是,隻是我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做。不說公子漾是他妹夫,就說她父母早逝,母親是把她當親生女兒養在身邊的,阿莬也算是她的親妹妹。我是在不懂,她為何要如此做?”
陳妩:“可能這隻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她并不如此想吧......”
阿塗此刻眉目間盡是恨意,“無論她是出于何種原因,隻要是她做的,那她便要賠命!”她才不想管陳枳遭遇了什麼,為何會變得如此呢。阿莬是她的摯友,敢動她的人,便準備好承受她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