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塗:“阿姐,正因為現在局勢危險,咱們姜氏才不能都在一處。萬一......還能有人再重振姜氏。”
姜如葵:“呸呸,你說話也不避谶。還是讓丹兒陪父親母親先去陵國吧,我在此處陪你。”
阿塗搖頭笑道:“丹兒,恐怕你更說不動她。”
姜衡:“那是為何?”
見他追問,姜如葵隻好把丹兒與衛斐之事和盤托出。聽到自家妹妹竟然喜歡上了風林氏的侍衛,姜衡又氣又無語地吐槽道:“他們風林氏是跟我們姜氏有仇麼?怎麼一個兩個都糾纏我們家的女郎。”
他說完又有些後悔,忙想說些什麼補救。就見阿塗已經幽幽地開口了,“他們家就是和我們有仇啊。”
“噗嗤”姜如葵忍不住笑了出來,“抱歉,我知道不該笑,可是你們對話實在是有趣。”
姜衡也被阿塗的話逗笑了,他對着阿塗笑道:“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便放心了。剛才是我失言了,抱歉。”
阿塗搖了搖頭:“無礙,這本也是事實。”
姜衡踟蹰着說道:“阿塗,你是不是已經原諒風林隐了?”
阿塗低頭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碗,碗中參湯泛起一點兒漣漪。看着一圈圈的漣漪,她緩緩開口:“其實我并不恨他。”
姜衡和姜如葵都狐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阿塗擡起頭,神色恹恹地說道:“有狐滅族時,他也不過是個孩子。一碼歸一碼,那事跟他無關,所以我心裡并不恨他,或者說沒那麼恨他。但是我若不恨他,又怎麼對得起父親母親以及外祖一族?所以我又隻能恨他。”
姜衡被繞得有些暈,“那你到底是恨他還是不恨?”
姜如葵趕緊拉了拉兄長的衣袖阻止他繼續問下去。她明白了,阿塗心中的道讓她無法遷怒無辜之人,但是她對外祖一族的責任又讓她無法放下仇恨。阿塗現在其實是在自我折磨!
姜衡會意,跟着換了話題,“不說這些了,我想起一事來,阿塗,你讓我尋的有狐表哥有消息了。”
阿塗驚喜道:“當真?他在何處?”
姜衡:“你别急,隻是有消息了,但是人還未找到。族中派出的子弟前幾日來信說,有狐表哥在三年前曾出現在離晉與羌國邊境處。他在那邊救了個老者,這話都是那老者親口所說。”
阿塗冷靜了下來,“三年前,有狐一族還是禁忌,羲表哥怎麼會說出他的本名?”
姜衡搖頭,“這個就不知曉了,我已經派人去請那位老者,等他到了,你在親口問他吧。”
阿塗點頭,“嗯。”
姜如葵:“如果有狐表哥還在人世就太好了。我記得你與他最是要好,等日後相見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阿塗嘴角一抽,“我與他?要好?阿姐你是不是記錯了?他那人嘴巴如此刻毒,我怎麼會與他要好?”
姜如葵:“哦?我怎麼記得你每次從外祖家回來,嘴裡總是不停地念叨他?”
阿塗:“你确定是念叨,不是吐槽?”
姜如葵:“怎麼,他待你不好麼?”她雖然見到有狐羲的時候不多,但是記憶中他是一個高大英俊的郎君,對人和藹可親,并沒阿塗說的這般啊?
阿塗回憶道:“不好,非常不好。我記得我的觀天之能在他之上,外祖偏愛我,他就一直很是嫉恨。為了讓我不再去外祖家,他不知道私下使了多少絆子,我那時年紀小,常常被他诓騙了。我記得有一次,他把我帶到荒僻處,然後再地上畫了個圈,讓我站在裡面。我那時乖巧聽話,便真的站了進去。可是誰知我一進去,他就說那個圈被他施了法術,我若出來,圈子便會着火,到時候會燒死我。”
聽到阿塗小時候的事兒,姜衡姜如葵兄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姜如葵:“想不到,有狐表哥看着是那等端方君子,背後竟然是如此有趣之人。”
姜衡:“是啊,我都不敢想,如果将來尋來表哥,你們相見會是何種情形。不過,一定會很精彩。”
阿塗嘴角一抽,“ 也不知道他長大後變成什麼樣了?我記得他小時候長得還算周正,不知道長大後會不會長成個醜八怪。” 一想到他可能長得醜,阿塗就止不住的樂了,如果他長得醜,應該毒舌不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