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雅室半開的門,耳畔是他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氣息。一瞬間,阿塗隻覺得頭皮發麻,讓她的身體忍不住跟着輕輕戰栗起來。理智告訴她,身後就是門,她可以随時離開。可是她的身體卻固執地站在原地,被她強硬地埋在心底的欲望在努力掙脫着困住它的牢籠。
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風林隐彎了彎嘴角,把頭更低了一些.....
就在阿塗以為他要吻上自己之時,“啪”得一聲,他伸手關了她身後的門。
“原來!” 阿塗在心裡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
就在她分神之際,那隻關門的手并沒有收回,反而反手扣住她的頭把她帶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然後冰涼的唇立刻封上了她柔軟的雙唇。不同于記憶中溫柔纏綿,他此時的吻是強勢霸道的,帶着失控的熱烈,似乎在報複她的這麼久的折磨一般,瘋狂地掠奪着她口中的空氣。
阿塗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胸,想分開些許距離。她的動作惹得沉浸在情欲中的郎君多了一絲惱意。似乎懲罰她的不專心一般,他的雙臂把人禁锢地更緊,唇舌又追上來輾轉糾纏。
滿室的靜谧,讓彼此的感覺更加清晰,風林隐也變得溫柔缱绻,這種熟悉的溫柔讓阿塗徹底放棄了抵抗。她覺得她似乎漂浮在深海之中,逐漸沉溺.....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在他們身後響起,打斷了滿室的旖旎,也喚醒了阿塗。
一把推開他,她快步地走到了窗前,一把打開了窗子。冷風随之灌入,沖淡了室内的暧昧,也冷卻了她發紅的臉。
“什麼事?”風林隐沒好氣地打開門。
見客人臉色不好,店小二吓得咽了下口水,“客官,這是您的茶點。”
在門口接過托盤,風林隐又扔了一大錠銀子到小二懷中,“進入這店我包了,沒叫你們,不必上來。”
店小二喜笑顔開,“是是是” 說完利落的跑下了樓。茶樓位置本就偏僻,又加上今日客人都去街上了,店裡的生意十分冷清。除了他們二人一個客人本就都沒有,他願意包場,小二自然高興。
“關上窗吧,别着涼了。” 風林隐走過去把窗子又重新關了,然後拿出個暖爐塞到她手中。
阿塗不自在地開口,“你若無事.....”
“有事!” 沒等他說完,風林隐搶先一步說道,“今日是我生辰!”
阿塗認識他三四年了從未問過他的生辰,如今乍然聽到第一反應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反應過來後,她又冷聲說道:“那與我何幹?”
風林隐臉上的笑意僵了僵,緩步坐到了她對面的軟榻上,“阿塗,我知你怨恨我,怨恨風林氏。但是我一事不解。”
阿塗本不欲理他,但是看着他眼中壓抑地脆弱,她又鬼使神差地問道:“何事?”
風林隐:“你恨我,是因為我父親是負責捉拿有狐一族的主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奉得是誰的命?”
見阿塗不應聲,他又繼續說道:“沒錯兒,離晉王。我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王權和世家之間本來就是對立面。比起我父,你覺得誰更想有狐被滅族?以你的聰慧,想必早就想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離晉王厭惡了有狐氏,而我風林氏隻不過剛好是那把刀而已。”
阿塗有些不耐煩,“你今日尋我便是想與我說這個?”
風林隐搖頭,“我是想說,阿塗,你對我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
阿塗不解地問道:“何意?”
“同樣是父輩之過,對左離你百般憐惜,他生辰你還送他滿天星辰。”說到這裡風林隐已經紅了眼尾,“可是到了我這裡,你......”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眼中的委屈控訴卻讓人心中不忍。
阿塗不是沒想過這些,甚至她很清楚,她對風林隐是在遷怒。事情發生之時,他也還是個孩子。
看到她沉默不語,風林隐繼續說道:“我一直在等你想通,等你釋懷。可是日複一日的等待,真的讓我耗盡了耐心。每次看着左離以你未婚夫君自居,我便心生怨恨......阿塗,哪怕隻有一日,你對我公平一次,可好?”
心上包裹的堅冰倏然破裂,阿塗緩緩開口,“你想我如何?”
風林隐:“今晚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