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離:“王上,我不懂,為何執意要我解除婚約?隻是因為老師的預言麼?”
蕊姬在一側乖順地替離晉王按着腿,離晉王眯着眼睛靠在她的身上,享受着難得的舒适。
“呵呵~你當真不知道麼?”半晌後,離晉王忽然說道:“你不是帶那丫頭去過密室了麼?!”
離晉王也慢慢睜開了眼,平靜地說道:“我原以為你的個性像你的母妃那般軟弱,如今看來倒還是有幾分像我的,這樣很好,很好啊!”
左離猛地擡頭看向榻上的離晉王,心中既驚且怒。驚得是他沒想到自己這個父王竟然找人盯着自己,怒的是他聽懂了離晉王話裡的威脅。
自己所做的事,他竟然都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你給她看到的證據都是假的,你覺得她還會嫁你麼?如果她知道了是我讓她外祖一族滅族的,是我派向寒聲殺了她的父母,你覺得她會原諒麼?”
離晉王伸手拉着蕊姬,借着她的手坐直了身體,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我也可以教教你了。酣睡之塌不可容他人安眠,尤其是世家,他們一旦掌權,我們的王位,權勢便都危險了。而姜塗,即便不提舊日之仇,她也絕不是合适的王後人選!娶她便意味着助長姜氏的氣焰,一旦将來她生下王嗣,那我們左氏便再無立足之地!”
“所以你當初娶的世家貴女才都急病而死,所以王宮之内才隻有自己這個出身寒門之女的兒子活了下來,對麼?” 左離很想問出這句話,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真的連一個心愛的女郎都不娶麼?”左離不甘心地祈求道,“如果我不當這個公子,是不是就可以娶她了?”
“如果你真的為了他什麼都不要了,那她也沒有留在這世上的必要了。你這點兒又像你的母親了.....”離晉王說完又躺下了,心中滿是失望,“過幾日我便會向天下宣布姜氏家主謀害向氏家主,不堪離王妃之位,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左離恍惚着走出了寝殿,擡頭看着樹上互相梳羽的鳥兒,忽然嘲諷地笑了,“确實,我早該死心了。”
隔着雕花殿門,左離對着前來送他的蕊姬比了個手勢。看到這個手勢,蕊姬心中一驚,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他走了?”見到折返的蕊姬,離晉王問道。
蕊姬:“是,離公子好似很傷心。”
“嗯。”離晉王不說話了,他閉目躺在榻上,也不知道睡着還是醒着。
姜府,衛斐已經被關了多日了。姜府每日好吃好喝的供養着他,卻一直沒提審他。前幾日他還能沉住氣,可是見到對方似乎把他遺忘了一般,才終于慌了神,看到來送飯的廚娘他緊緊一咕噜爬了起來,“大嫂,請問.....”
沒等他說完,廚娘就古怪地看可他一眼,扔下餐盒便逃一般的跑出去了,邊走還在口中念着:這郎君怕不是憋瘋了吧,自己都徐娘半老了,怎麼他看自己的眼神都火熱火熱的。
“哈哈哈哈,”這滑稽的一幕逗得隔壁的丹兒哈哈大笑。
衛斐皺眉道:“你笑什麼?”
丹兒靠在欄杆上,隔着欄杆笑眯眯地望着他,“你管我再笑什麼?我願意笑什麼就笑什麼。”
見她又恢複了之前的混世魔王的模樣,衛斐忍不住皺眉,“你又是為何被關在這裡的?姜塗不是你阿姐麼?”
“哦,這個呀?這是姐妹間的情趣!”丹兒說完也不搭理她,走到桌前擺弄起了桌上的刺繡。
“神他娘的情趣!”衛斐忍不住心中吐槽,不過他這話他現在可不敢說出來。得罪這個女郎,她若混起來,自己可招架不住,這幾日自己在她手裡吃得虧可不少。
衛斐探頭看去,見她居然在安靜的刺繡,着實驚訝,“你還會這個呢?”
“是啊,我可是世家貴女,這種小東西我兒時便會了。”丹兒的話中帶着淡淡的嘲諷,誰讓衛斐這木頭之前說他不堪匹配自己這個貴女呢?她就是要用他的話堵他的嘴!哼!
衛斐臉上讪讪的,這幾日他也聽到了陳枳才是毒害郡主的兇手之事。對于自己差點兒殺了姜塗之事多少有些内疚。對于丹兒,他也是後悔不已,隻是面子上實在抹不開,不知道該如何與她和好。
衛斐沒話找話道:“你繡的是什麼?”
“這個麼?”丹兒舉起一個正紅色的肚兜,一臉坦然道:“鴛鴦戲水都沒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