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你,體内的金蠶蠱也有些時日了吧?”
“嗯。”風林隐點頭。
顧惜:“如我所料不錯,你現在越來越難壓制它了,對麼?”
“你怎知?”風林隐有些意外。
“你的脖子。”顧惜指着他的脖子,上面隐隐有一道黑線已經貫穿到了耳後。
“原來是這樣。”風林隐苦笑了一下,“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大人的慧眼。”
顧惜:“你該知道,阿塗她重諾。如今狐尾玉佩在白澤手上,她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風林隐:“我知。”
看到如此雲淡風輕,顧惜皺眉道,“你可知這金蠶蠱隻可轉移一次,如果被轉移之人不能與移蠱之人圓房,則會在蠱蟲成熟之際血脈寸斷而死。”
風林隐:“我知。”
當初離開苗寨時,金媪曾與他說過此事。
顧惜:“你既然知道,為何還......”
移蠱之時,阿塗已經是姜氏家主,那時候的二人就已經沒可能在一起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風林隐淡淡地笑了下,“我當了多年的世家家主,權衡利弊是我自小就擅長的。我自然知道我現在沒什麼勝算。但是和她的命相比,有沒有勝算根本不重要。”
顧惜:“可是你的命你就當真不在意了麼?”
風林隐笑了,“若是我因此事喪命,那便是我的命本來如此,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原本我以為你不過是個靠着出身順風順水的世家郎,如今看來,倒是我小看你了。世家郎君楷模,當如是!” 顧惜發自内心地贊道。
風林隐:“大人過獎。我也有一事不明,望大人解惑。”
顧惜:“請講。”
風林隐:“大人似乎對阿塗十分在意,除了兄妹之情外,是否還有些别的?”
他有種直覺,顧惜對阿塗的在意,早就超出了兄妹之情。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顧惜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該怎麼回答呢?因為她是我的表妹?但是分明不僅如此。
“這是我的私事,抱歉。”顧惜最終還是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面前雨絲纏綿,空氣中盡是泥土的味道,遠處的天陰沉沉的,一如幾人的心境。
王廟。
一身铠甲的齊虎走到祭壇前面的空地上跪下,對着坐在椅子上的左離禀告道:“陵國主将白澤和王後娘娘不知所蹤,與之一起失蹤的還有....”
“還有誰?”左離眼神陰狠地喝道。
齊虎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還有風林隐。”
左離壓制着憤怒繼續問道:“傷亡如何?”
齊虎:“傷亡已經清點完畢。我軍戰死三百人,傷千餘人。陵國黑甲衛死七十餘人,傷者不詳......”
看着左離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他的聲音也越來月底。
“廢物,都是廢物!每年花那麼多錢養你們,到底有何用?!”左離伸手用力地把手邊的的茶壺杯碟掃到了地上。
“王上恕罪!”見他動了真怒,齊虎、李兵義等人趕緊跪下來請罪。
“王上息怒,”溫媪在一旁輕聲說道,“他們跑了也沒用。”
“怎麼?你有什麼妙招不成?”左離聽到溫媪的話,精神立刻一震。
“嗯,黑甲衛帶走了那個阿生和阿粟。”溫媪咧嘴笑道,“而那兩個小家夥,現在可是聽命于我。”
左離驚喜道:“當真?”
溫媪胸有成竹地說道:“王上放心,隻要他們與黑甲衛彙合,我必然能得知他們的行蹤。”
左離也笑了,“如此,那可是太好。等找到娘娘,我必然嘉獎于你。”
溫媪跪地謝道:“多謝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