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隊人馬,齊虎臉色刷得變了。此處是離晉地界,可是陵國的軍隊竟如神兵般降臨,而他們卻一無所知,那說明了什麼?
“啊呸!還能說明什麼?!說明離晉守衛邊境的隊伍早已經被他們打趴下了!!”齊虎吐了口吐沫低聲罵道。
看着眼前不過是幾萬人的隊伍,可是離晉守衛軍呢?那可是二十多萬人的隊伍啊,就這麼被他們突圍出來了?!想到眼前這支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來的隊伍,公子漾也從心底裡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齊将軍,我記得咱們此次帶來的人不足五千?”公子漾面帶憂色地問道。
齊虎點頭,“不錯。”
雖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公子漾還是強自撐着問道:“那将軍可有信心以少勝多?”
齊虎:“向家主說笑了,那些都是話本子上講的。對方人數幾倍于我,斷無可能。”
公子漾調轉馬頭對着風林隐問道:“隐兄,當真不同我回去麼?”
風林隐神色冷淡地說道:“一個被家族所棄之人,早已無後路可退。還請幫我帶句話給王上,此舉為我一人所為,與風林氏無關。”
見他到了此時,還是站在那妖女身邊,公子漾心中恨極了。無奈追兵馬上就到眼前,他再不甘心也隻能咬牙恨道:“好!那我們來日再會!” 說完便對着身後命令道:“收兵!”
趕在陵國的軍隊靠近之前,離晉的兵馬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所以他們自然也沒看到,帶領陵國這隊人馬的竟然是一個年方十四的“少年”!
“無起參見二公子!”少年利落地跳下馬,對着白澤行禮道。
“無起?”看着臉生的少年,白澤疑惑道,“你是何人麾下?”
無起:“回二公子,我在左将軍麾下的先鋒營,任都尉。”
“都尉?”白澤更疑惑了,陵國軍紀嚴明,别說一個都尉了,率領人數如此多的一支隊伍,哪怕隻是一個四平将軍,他都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在他的記憶中,确實沒見過這張稚嫩的面孔。
“是,二公子。”無起似乎明白白澤的困惑,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玉佩繼續說道,“我本奉左将軍之命駐守益州,三日前我收到密報公子可能有難讓我帶兵營救。我見對方手持着二公子的金烏令,所以特來相助。”
白澤接過金烏令拿過金烏令看了眼,對着無影詢問道:“查一下這枚金烏令贈與了何人......”
他話沒說完,無起身後就有一人站了出來,“二公子,這枚金烏令是我給阿起的。”
聽到這道熟悉聲音,阿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如葵阿姐?!”
說話之人此時才掀開頭上的兜帽,赫然就是姜氏如葵!
“怎麼是你?!”白澤見是她也頗為意外,轉念一想,又冷聲問道:“你怎知我們在此處會遇到截殺?”
阿塗趕緊小聲說道:“是我通知阿姐的,具體情形此時不便,我回頭與你細說。”
白澤這才緩了臉色,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姜如葵躬身端正地行了一禮,然後說道:“請二公子恕我假傳軍令之罪。”
白澤臉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救了我,我要是治你罪的話,豈不是要被天下人罵死。你既然有膽子做,也不必演了,起來吧。”
姜如葵笑吟吟地說道:“多謝二公子!”
白澤把視線又投到了無起身後的将士身上。隻一眼,他就立刻注意到了這隊人馬的不尋常,除了最前面的幾百人身穿甲胄,後面的人穿得可以說是破爛至極,比起士兵,他們更像是.....流民!
他對着無起問道:“這是?!”
無起恭敬地答道:“回二公子,我麾下隻有千餘人可供調遣。在收到金烏令後,我想着若是信息真僞難辨,若是.....”他頓了下,抱歉地看了如葵一眼,才繼續說道,“若是如葵女郎是敵方細作,我們這千餘人就算中了圈套也不至影響了戍邊之責......但若是二公子真的遇難,這千餘人定是不夠的。恰逢離晉曹州遭難,流民不少湧入了益州城,我便把他們都招了兵.......”
他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後白澤幾乎是豎着耳朵才能勉強聽清。無上峰命令他就敢非诏征兵,本也是死罪一條。
“哈哈哈哈,你倒是機靈,考慮的不錯,很周到!”白澤欣喜之情簡直溢于言表。
眼前這少年年紀很小,但是做事卻很老到。尤其是讓白澤驚喜的是,他竟然能想到就地取材轉流民為兵的方法。即便是自己在他這個年紀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這是一個千載難得的将才!” 内心深處一個聲音對着白澤說道。
看着無起身後黑壓壓的将士,白澤又沉聲說道:“無起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