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桃冷聲說道,“不過,還有一事,女郎讓我告訴你。”
扶風:“何事?”
“你娘騙了你,你并非姜氏前家主的血脈。”碧桃看着他嘲諷道,“我家女郎蔔卦算出,你的親生父親是向氏的家主向寒聲。按照你的年紀,不難推斷,你娘因為當年相好之人已有家室又不肯負責才會随便扯了個謊。畢竟姜氏家主君子風度,定然不會計較她的胡言攀咬。”
“你胡說!我娘不可能騙我。”扶風面色猙獰地吼道。
碧桃:“你大約不知道吧,向寒聲的兒子都遺傳了他的手心痣。你仔細看看公子漾便知,你和他有同樣的手心痣!”
“你胡說,這不可能.....”扶風喃喃着說着。随着體内蠱蟲發作,他隻覺得雙腿越來越痛,直到再也無法支撐,才跪倒了下去。
碧桃沒有再理會他,反正他信不信結果都一樣。
不遠處,無起已經率軍打了過來。齊虎沒想到眼前的女将軍年紀不大卻天生神力,自己與之對打下來不僅沒取勝,反而節節敗退。眼看着已經退伍可退,他隻能咬咬牙舉起長刀準備硬接對方這一擊。看出對方準備硬碰硬,無起也沒打算換招式。隻見她忽然從馬上騰空而起,然後用力向下劈去!
“铛~” 兩刀相撞激起了巨大聲響,靠得近的士兵甚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齊虎隻覺得自己的虎口一震,鮮血順着手腕就流了下來,再之後他手中的刀便被無起挑開了。看着指向自己脖子上的刀,齊虎頹然低下了頭。無起沒給他投降的機會,一個橫刀将他的頭顱割了下來.....
“主将被擒!你們還不投降麼?” 無起高舉着齊虎的頭顱對着離晉的将士們高聲喊道。
離晉将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懵。片刻後,一個穿着離晉兵服的小兵率先扔了手中的刀,很快,又有一個伍長扔了手中的長槍......
金烏宮裡,君盈手上展開一封奏告。剛看了第一行,他立刻高興地對着白澤說道:“無起将軍大勝,生擒離晉王。”
聽到君盈的消息,白澤難得的露出個笑臉,“我就知道,有她在,我們定然會赢!”
“你就這麼相信她?”君盈邊調侃着自家弟弟,邊往下看奏告。手上一頓。
“怎麼了?”白澤看出君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立刻心裡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信商還說,姜家主,身隕。”君盈說道。
白澤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兄長,可是看錯了?”
君盈把手上的奏告遞了過來。白澤接過奏告看了下去,越看他的臉色越蒼白。奏告上把阿塗身隕的前後都寫得十分詳細,最後還提了一句:“姜衡郎君不準任何人為姜家主下葬,還下令把她的屍身放入了冰窖.....”
“兄長,我想去看看她......”白澤忽然跪在地上哽咽着懇求道。
“好,我知道我不同意你也會去。但是無論何時你要記得,你身上肩負的責任。” 君盈拍了拍白澤的肩膀,輕聲道,“去吧,去送送她......"
于此同時,遠在莽州的風林隐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他醒了,衛斐驚喜地把顧惜也喊了來,“顧大人,你快幫忙看看,我家主子是不是好了?”
顧惜走到窗前,隻見幾天之前隻一息尚存的風林隐此刻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幫他把過脈後,顧惜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麼了這副模樣?你不是早知道我快死了麼?”風林隐調侃道。
“恐怕不能如你意了,你死不了了。”看他如此說話沒個忌諱,顧惜沒好氣地回道。
衛斐這回不懵了,他激動地握住了顧惜的手,“顧大哥,你是說我家主子全好了?”
顧惜嫌惡地從他手裡掙脫出來,不耐煩地說道:“也沒全好,至少還得吃兩副藥才能好。但是那個金蠶蠱卻是死了。”
風林隐:“這是怎麼回事?”
顧惜白了他一眼,“這我哪兒知道?可能是你之前喝得毒藥與金蠶蠱相沖,也可能是你命不該絕,反正你現在是死不了了。”
“當真?”風林隐笑眯眯地問道。
“假的,你一個時辰後就會死!”顧惜受不了這主仆二人的墨迹,留下一句刻薄的話就出去熬藥去了。
“哎,這個人真不會說話......”風林隐正在吐槽,卻見剛才出去的人又回來了,手上還拿着一封信。
“怎麼.....”風林隐剛想說話就被顧惜打斷了。
“阿塗,死了.....”顧惜艱難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