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周圍原本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見他們倆走了，也就紛紛散開了，而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嘿，蜘蛛俠，你真的有異裝癖嗎？”

“我沒有！”這句話是蜘蛛俠怒吼出來的，他正準備長篇大論地反駁，就被蘇勾住脖子直接帶走了。

等兩個人溜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蜘蛛俠氣憤地把假發摔在地上：“這根本沒用，你就隻是在戲耍我！”

“别擔心，玩你對我來說沒什麼意思，當然，你要想萬一這個方法真的有用呢？那一切不就順利解決了，”蘇敷衍地給蜘蛛俠順毛，好在年輕的男孩很好哄，郁悶了一會兒就看開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的斯塔克先生給那棟大廈裡的所有電子産品都下了死命令，不讓任何人進去，那就說明裡面絕對是有一些東西的，直接從這裡面查起來，可比漫無目的地在紐約亂轉好多了，”蘇聳聳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雖然我們也的确從别的地方得到了一些東西，但是最重要的東西應該就在裡面。”

“但是我們都進不去？”蜘蛛俠大聲歎口氣，他剛剛才看開了一點，現在又感覺自己郁悶的心情越來越嚴重了，“現在裡面估計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了。”

蘇哼笑一聲：“你要學會轉換角度，寶貝，軟的不行就硬的來。”

蜘蛛俠也驚了：“你要硬闖？不可能進得去的，我們很快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扔出去的！壞一點的情況，會被直接打成奶酪！”

“沒關系，我指的不是這種硬闖，既然他們不想讓我進去，那我就隻能讓他們自己出來了，”蘇拍拍蜘蛛俠的肩，“把大廈周圍大概一千米的路人全部趕走，我要幹大事了。”

蜘蛛俠對她的話保持了高度的懷疑，但目前他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隻好聽蘇的，用蛛網把那周圍都隔開了，紐約人民一看這架勢，立即就開始退散，店家連店都不開了，直接就跑了。

根據他們多年的經驗，這絕對是要出事了，無論如何都先跑，要是沒事，那就回去繼續開店。

不得不說，這種精神狀态真是十分超前且實用，估計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打倒堅強的紐約人民了。

等蜘蛛俠把這些事情都弄好，給蘇發了信号之後，蘇立即發動能力，大廈周圍的土地開始震動，随後隻見下一秒，大廈被直接甩了出去！

斯塔克大廈内部隻有複仇者聯盟成員，沒有普通人，這是蘇确定過的，再加上電子煙那個誰也不會放進來的架勢，大概率連波茲女士都不在裡面。

蘇立起幾道土牆把大廈從飛躍的中途攔了下來，然後迅速跟蜘蛛俠來到了大廈附近。

果然，裡面的超英幾乎是毫發無傷，他們面無表情地看着蘇和蜘蛛俠，似乎是在看什麼不懂事的小朋友。

“你不應該打斷我們，kid，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和托尼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這還是蜘蛛俠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麼溫柔祥和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疲憊許久的人找到了烏托邦，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進去，“我馬上就要成功了，我會上升，不斷上升，最終成為它其中的一份子，我們都将不再孤獨。”

這就是靈魂改變？怎麼聽上去更像是被傳教成功了？蘇微微挑眉，虛心向他們請教：“請問各位要上升到哪裡去呢？”

“一個美好的地方，”美國隊長回答道，他的眼中閃爍着淚光，似乎是看見了久未歸來的故人般感動，“我們會在那裡看見一切，然後成為一切，所有我們渴望的，都會在那裡實現。”

蘇沉默了。

這個說法實在是過于玄幻，讓她有點理解不能。

而且說真的，這說法不就跟你死了是一樣的嗎，到時候塵歸塵土歸土，身體要是直接埋下去，還能成為别的東西的養料，在經過幾次循環，那可就不是成為了“一切”了嗎？世界要是有意識，都得感謝你做出的貢獻。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蘇已經被這種根本就不清晰的說話方法弄得起敬意了，有人能在你面前這麼正經地胡說八道也算是他的一種本事，“我單知道靈魂改變會讓你們變得不想自己，不知道會讓你們變得有病啊！”

蜘蛛俠也挺懵的，這情況也讓他沒想到，幾天不見認為科學第一的斯塔克先生開始信教了？這跟自己信仰崩塌了有什麼區别？

“和我們一起走吧，你們都會幸福的。”黑寡婦上前一步，大有一種他們不跟着走就嘎了他們倆的架勢。

“……”蘇簡直不可置信，她大聲質問道，“你們有病就算了，為什麼非要讓我們跟着一起有病？帶他走就行了，反正蜘蛛俠是個異裝癖已經被紐約人民人盡皆知了。”

“我不是！我那是被迫的！”蜘蛛俠崩潰地喊道，覺得自己的清白從今天開始就消失了。

“得了吧，你要是不願意誰能強迫得了你，還記得嗎？你手臂上有兩頓的力氣呢。”蘇翻了個白眼，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完全忘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對他坑騙的。

蜘蛛俠張張嘴，發現自己無力反駁。

能言善辯的蜘蛛俠，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蘇這裡吃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赢過。

這個家夥簡直強得可怕。

見他們不打算加入，複仇者聯盟迅速開啟戰鬥模式，朝着他們倆紛紛攻來，蘇立即一拍地面，用石土立起一圈保護層。

“OK，太棒了，我們兩個人面對複仇者聯盟，簡直是世紀性的戰鬥，這一刻值得被人永遠懷念，”蘇從半空中凝結出石錐，朝着天空中的獵鷹追過去，“當然，隻需要記到我們開始打就可以了，我相信這個結果無論怎麼樣，都會有一方很丢人的。”

“為什麼隻有你們兩個人？”

伴随着半空中聲音一起過來的，是柄暗金色的手杖，它直接插入了地裡，随後煉金術師從半空落下，然後優雅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用這樣的方式出場真是失禮了，但是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恕我有些淩亂地出現在各位的面前，”赫西爾依舊那副溫和的表情，但目光卻很淩厲，“真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各位見面。”

煉金術師的優雅在下一秒就被蘇打破了。

“哦，我的賢者寶貝，你是來救我的，對嗎？”沒有人知道蘇是怎麼做到的，她瞬間演技大爆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保住赫西爾，就好像一個遇難者好不容易看見了救生員，“天啊，天啊！謝謝你！謝謝你！你根本不知道這有多可怕，他們想要殺了我們呢！真是一群壞蛋！”

蜘蛛俠被這堪稱恐怖片的畫面震撼住了，他跟蘇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看見最多的是對方的無下限和白眼，以及那能把黑忽悠成白的嘴。

現在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柔弱女子是誰啊？

|???|是誰啊！

赫西爾的想法正好和蜘蛛俠相反，這家夥撲上來隻想幹一件事，就是打破赫西爾營造出來的人設假象。

沒有任何好或者壞的影響，她就是想這麼做。

換句話來說，孩子很久沒打了，忘了疼了，開始犯賤了。

所以赫西爾隻是微笑着擰了一把蘇腰部的肉，看見對方疼得呲牙咧嘴之後，才平靜地推開了她。

“你們應該能感覺到自己有不對勁的地方，靈魂内質的更改更多地是針對了情感上的影響，你們的理智依舊在抑制你們，”赫西爾溫和地提醒他們，嘗試通過這種方式來讓他們能有暫時的清醒，“煉金術士們目前沒有辦法通過靈魂改變來影響人的理智思考，他們隻是放大了你們的情感，讓它壓過理智，使你們的思考能力為情感所用，你們要控制住自己。”

“我們為什麼要那麼做？”美國隊長笑着伸出手，似乎是在給不懂事的孩子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不懂這種感覺，這種安心平穩的感覺，你們還沒有經曆過那麼多的事，如果你們經曆過了……”他的眼中流露出悲傷來，“你們就會知道這有多寶貴。”

“你從哪個角度笃定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呢？”蘇哼笑一聲，這次的眼神裡卻沒有任何嘲諷或者是開玩笑的意味，“隊長，你，你們所有人，除了你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能了解你們的人，就是我和賢者，就是我們兩個。”

他看上去很不解，但蘇并沒有解釋。

因為赫西爾和蘇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們曾經是讀者，看過這個世界裡發生的許多事情，以第三者的角度，以上帝的視角。

所以男孩女孩們，你們的悲傷我們知道，你們的快樂我也知道，你們内心深處的痛苦我們知道，你們不堪的回憶我們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想去往烏托邦的原因，我們非常明白。

我們也為此哭泣過，歡笑過，歎氣過，振奮過，哪怕現在你們與我們處于同一世界，那些過去也不會改變。

“因為我們曾經見過你們的哀嚎，因為我們知道你們的堅持，所以我們才要救你們。”蘇柔和了表情，看着這群面露迷茫的超英。

“苦海無涯，無人渡你，”赫西爾召回手杖，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面色平靜，“英雄們，雖然我們也渡不了你們，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幫你們找到真正的平靜祥和，但是沒關系，起碼這種虛假的甯靜，絕不會是你們的彼岸。”

現在，就讓我們來把你們從這該死的虛假中拉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