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爾懷疑麥子是在很早的時候。
遠比老師找上門更早。
準确來說,是在她第一次見到麥子的時候。
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嗎?正好就是在赫西爾了解完邁克爾那似真似假的身份背景之後,麥子就那麼出現了。
哪怕他表現得再無害,赫西爾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踏進了一個陷阱裡。
無數謎團如雨霧般遮擋在她的眼前,隻要伸出手撥開,那麼一切真相都會大白于天下。
“水來了水來了!”蘇剛剛去接了一盆水,跟赫西爾确定了一下,就直接朝着麥子潑了上去。
麥子被潑醒了。
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周圍是黑漆漆的房間,唯一的光亮是面前桌上的台燈。
赫西爾和蘇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一個平靜地觀察着他,另一個端着盆,好奇地看着他。
“你、你們要幹什麼!”麥子吓壞了,他上門來求助之前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情節,“你不是說你要幫我嗎,赫西爾!這是在做什麼!”
煉金術師勾起一個溫婉的笑容,親切又得體,隻是眼中的一閃而過寒意難以被忽視,“我是在幫你啊,麥子,但是你掙紮得太過了,所以我隻能把你綁起來了。”她微微垂下眼簾,遮住了其中的所以感情,再擡眼時,隻剩下擔憂。
“是……是這樣……”看她擔心的樣子不作假,麥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他蠕動一下,可憐兮兮地看向赫西爾,“那繩子能解開了嗎?”
“不行,我有話要問你。”蘇維持住了自己那個強硬的人設,直接打斷了還沒說話的赫西爾,冷着臉雙手環胸說道。
麥子縮了縮,他轉頭看向赫西爾,對方隻回給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是……什麼?”看赫西爾排不上用場,麥子隻能自己堅強起來,顫顫巍巍地問蘇。
“你剛剛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栗發姑娘眼睛一眯,氣場全開,她不笑的時候身邊總是若有若無萦繞着戾氣,似乎下一秒抽刀砍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你說了‘亨利,計劃怎麼樣了’這句話,麥子,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麥子的瞳孔都顫抖了一下,但他堅決否認了自己說過這句話:“我沒有說過!你是在試探我嗎!你之前說過你不相信我,所以編了一句謊話來試探我,我沒有做任何事,而且,無論怎麼看,我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死鴨子嘴硬!”蘇隻是一刀插在麥子面前的木桌上,惡狠狠地看着他,吓得對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如果不是有繩子綁着,估計他就真的摔下去了,“你還不承認!你和亨利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們!”
蘇的絕對傷害之刃太過鋒利,赫西爾都聽見了桌子破裂的聲音。
看氣氛越來越尖銳,赫西爾及時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我相信這些事都是有解釋的,或許我們可以聽一聽麥子的理由,”雖然話裡話外都是向着麥子的,但是赫西爾已經暗中設下了一個自證陷阱等着麥子往裡面跳,“你可以證明你自己的,對吧?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麥子。”她用誠懇的眼神看着麥子,成功堵住了對方原本想說的幾句話。
“可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麥子大喊大叫着,他根本不可能承認自己和那句話有什麼關系,或者應該說,如果承認了,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哼,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就算有關系你也不會承認的,”蘇冷哼一聲,看向麥子的眼神再次危險起來,手中利刃寒芒微閃,“赫西爾,我建議還是以絕後患,直接殺了他算了,這樣無論有沒有關系都不重要了。”
這确實是個對她們來說最保險的方法,麥子顯然也意識到了,但他不敢相信蘇敢真的殺人,“你不會的,你不會殺了我的!蘇,這是犯法的,你不能這麼做,你不是這樣的人!”他驚恐地來回在蘇和赫西爾之間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