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爾搖搖頭，“無論改裝成什麼樣，隻要不是重造，核心條件都不可能有大的改變，”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有預感，上面的東西就算是和那個機器有關的，也可能不是我們想要的。”

赫西爾的直覺還是準的，蘇也跟着猶豫了：“那我們還上去嗎？”

“上，哪怕是為了安心也得看一眼。”赫西爾這時候倒是堅定了，反正原本也就不知道東西在哪，去看一眼确定一下也是好的。

于是兩個人就繼續往上爬。

……

-

事實證明，赫西爾是對的。

峰頂的機器确實不是赫西爾想的那個。

但也确實和那台機器有關聯。

“是子機器，”赫西爾繞着機器走了一圈，用真理之瞳上上下下都掃了一圈，“從那台機器衍生出來的，應該是用來給那台穿梭用的機器供能的。”

蘇直接懵了，她左右都看了看，然後向赫西爾投去了迷惑的目光：“供能？在這？怎麼供能啊？”

赫西爾也不知道，但秉持着煉金術師的探索實踐精神，她直接從自己的皮革小包裡拿出了工具開始拆機器，“我也不太清楚，但沒事，拆開看看就知道了，”赫西爾先用以太筆保證了能量的恒定，以免拆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或者是被母機器那邊察覺到，“嗯哼嗯哼哼，讓我看看……應該是從這邊開始的。”說着，赫西爾的眼中劃過一絲狂熱。

煉金術師是知識與真理的永恒追求者，一旦有預感自己要驗證什麼或是知道什麼新的東西時，大部分煉金術師都會激動得難以自抑。

赫西爾同樣如此。

于是蘇就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越拆越興奮，最後不到十分鐘就把整個機器拆成了零件，她嘀嘀咕咕幾句話，用以太筆在幾個零件上畫了點什麼東西，又把機器裝回去了。

“天才！發明這個東西的人真是天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赫西爾快樂得都要蹦起來了，她又繞着機器轉了幾圈，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惋惜，“唉，可惜啊，不能帶回去，不然我就能把每個零件都仔細研究一遍了。”

她一邊摸着機器一邊歎息，仿佛馬上就跟要和自己的愛人生離死别一樣，蘇保證赫西爾知道自己馬上要死的時候，都沒有感情這麼豐富過。

所以，這大概也是第一次，蘇覺得赫西爾是有點恐怖在身上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赫西爾之前跟她說過的，煉金術師那個世界對待神的态度。

“其實我們的世界不存在‘神’這個東西，也沒有類似于教會一樣的東西，”當時赫西爾正在給蘇的耳釘進行升級，聽見她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如果非要說的話，煉金術師的‘神’就是真理吧？但其實真理就是真理，我們不認為它有感情，也不覺得它會偏向任何一個種族，它就是一個理論，等着我們去發現然後證實它，最後運用它。”

“那你們如果遇到神的話，會有什麼想法？”蘇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奇妙的世界觀，于是跟着多問了一句。

赫西爾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了她的問題，“沒什麼感覺啊，正常對話就行了，如果是有敵意的話，就看能不能解決掉對方？”煉金術師的語氣帶着點不以為意，大概在她那裡，神和人也不會有很大的區别，“非要說的話，就是很想研究一下對方？超人不是被說成‘人間之神’嗎，所以我還一直挺想研究一下他的，用煉金術的方式。”

超人，危。

蘇當時腦子裡隻有這一句話。

她又想起之前赫西爾給出的靈魂理論，确實沒有提及任何的神，隻從人的角度出發說明了如何控制靈魂。

而現在，她看着滿臉都寫着“舍不得”的赫西爾，覺得自己對自己的姐妹還是不太了解。

“這個機器通過吸收世界能量來給母機器供能，”大概也終于發現了蘇那難以名狀的眼神，赫西爾輕咳一聲，“理論解釋起來不是很複雜，咱們先回去，我再給你仔細解釋一下。”

“行，那這個機器怎麼辦？就把它放在這裡嗎？”蘇看了看那個讓赫西爾萬分不舍的機器。

“我把它簡單改造了，它現在沒有供能的能力了，但還是得放在這，不然會引起那邊的注意。”赫西爾做了個手勢，蘇很快明白是哪邊的注意了。

好在上來的時候她們沒有走登山者的路線，不然突然消失了還不好說，把機器放回原來的位置，兩個人沒有下山，直接啟動傳送陣回到了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