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天氣:雨
我突然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寫日記了。
如果有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的時候,我就不會有時間和精力去寫日記,所以在我的日記裡隻記錄了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
不過就以我的身份來說,也平常不到哪去。
從大都會回來之後,我就又投入了繁忙的生活中,自從我開始正式接手黑暗正義聯盟的生意,蘇也開始在自家公司工作之後,我們能見面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更别說我現在已經搬出了哥譚。
剛開始确實會有些不習慣,畢竟從來到世界開始,我們就一直是一起生活的。
但好在,我們還會經常在電話裡聊天,互相發信息什麼的。
蘇之前和我說過,人和人之間永遠都是相遇再分離,自和我成為朋友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分離的準備。
我問她為什麼。
“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了,或者是我改變了,我們就會發現對方已經不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樣子,等到那個時候,分離是對我們過往友情最好的尊重。”當時她是這麼告訴我的。
“但感情是需要經營培養的,”我反駁她,“我如果真的想和你當朋友,我就會用心去經營這段友情,在我未來的規劃裡存留一個你的位置,還是說友情對你來說隻是一次性的物品?”
“那麼如果我遇到了什麼事,變成和現在的我完全相反的人,例如說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你也依舊能說出這種話嗎?”蘇聳聳肩,輕描淡寫地把我的話又打了回去。
我仔細想了想,最後回答她:“我暫時想不到會有什麼樣的事情使你變成那樣,但如果你變成了那樣,我估計我也就離成為一個完全相反的人差的不遠了,不過為什麼要用完全虛構的悲慘未來來回答現在的問題?”
“因為總要對此做好準備,”她閑适地靠在沙發上,唇角總是帶着慵懶的笑意,“因為我們的友誼會持續到不知道的未來,所以我也想為未來最壞的情況最好準備。”
“而一旦悲劇發生,你就立馬抽身離開?”
“……别這麼看着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在那的。”
經過這次談話,我确定了,這家夥在友情延續的問題上,是一個享受當下的享樂主義者和永遠做好最壞準備的悲觀主義者。
荒誕到不可理喻。
……
-
5月25日,天氣:陰
結婚之後和迪克的相處其實和結婚之前沒什麼兩樣。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很可靠的伴侶。
也因為知道他那一層秘密身份。
所以對他紀念日放鴿子和深夜回家時總是帶着一身傷這種事,也能接受良好,泰然處之。
畢竟有時候深夜回家帶着傷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是會受傷的,對吧?
所以我沒太能理解,迪克現在生氣的點在哪裡。
他現在捏着棉簽,冷着一張臉的樣子,就像是看見了孩子出去胡鬧回來之後,拿着擀面杖站在房間門口,怒火沖天的爹媽。
這個比喻其實不恰當,畢竟我是個孤兒,也不知道我的父母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
但我知道現在迪克的樣子比較可怕。
“我向真理發誓這些傷是必要的,我沒有因為什麼沒必要的事情給自己多添幾個傷口,”看着對方越來越冷下來的臉色,我神情嚴肅地為自己辯護,“你知道的,出任務總會有點傷。”
而迪克隻是“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句話。
所以他現在生氣的方式改冷暴力我了嗎?
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男人真難哄。
我在心裡抱怨了一聲,還是用我另一隻胳膊輕輕摟住他,語氣裡帶上了點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我以為你會為我的平安歸來而開心,而不是選擇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這句話确實說的很憋屈,所以我現在是真的有點失落了。
我一般不懷疑迪克對我的愛意,或者說在交往之後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從行動到言語,迪克的表達一直很到位。
所以我也在盡力地回應他,不希望他覺得這段感情是他在單方面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