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如今秋收過去了,要多少,家裡都能供應上。”盧大富想着往後的日子,充滿了幹勁。
盧爺爺樂呵呵地看着幾人,吃着鮮香的拌面,啃着嫩滑的雞塊,心中那叫一個美。等他再報上重孫,這日子就更美了,怪不道算命的說他晚年有大福。
一家人團頭聚面的說說笑笑,說完鎮上的趣事,說村裡的趣事,好不歡快,直吃到戌時過半,才收了鍋子。
吃晚飯,幾個小娘子便起身收拾,趙杏花也忙不疊地起身,盧曉曉把她攔住了,“嫂子,你歇着吧,我們姐妹來就行了。”
“對,你快坐下,白日在鋪子裡就沒得歇,晚上便好好歇歇,讓曉曉她們收拾吧!”盧二娘子也勸道。
趙杏花想了想,順勢坐下了,笑道,“多謝娘和妹妹疼惜了,那我就厚顔坐下了。”
秀珠聽了,不免泛了酸,她剛進門的時候,這煮飯、刷碗、洗衣、種菜是樣樣沒落下,這才得了孝順能幹的名頭,叫家裡人高看幾眼。
不得不說這人一旦開始鑽牛角尖,就隻往那死胡同裡想了,她不知道趙杏花為了避嫌,是從來不往竈上去的。鎮上洗碗是在院子裡,這院子裡沒有水井。想到要在竈房裡洗,趙杏花才又坐了下來。
又說鎮上的何衙差家。
何衙差下午就惦記着下值後買個糟豬蹄回家,可今日明前街有人打鬥,何衙差忙到了戌時,糟貨鋪子已經打烊。
何衙差空着手叩響家門,不免有些忐忑,心裡做足了進門後被老爹冷眼,被妻子埋怨的準備。
婦人開門見是何衙差,開口嗔怪道,“怎麼這個點才回來,孩子們都餓了。”
何衙差見妻子的語氣中有嗔無怨,不免有些奇怪,也沒多問,隻接話道,“這一過節,街上就容易生事,今日有兩家人就為了占座的事打了起來。”
進了院子,隻見老爹從屋裡出來,一臉喜色的說道,“狗子,快洗洗吃飯了,今日咱爺倆好好地喝上兩杯。”
何衙差更疑惑了,這家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喜事?剛想問妻子,妻子轉身去竈房端飯菜去了。
帶着一肚子的疑惑,何衙差洗漱完坐在桌前,隻見妻子端上了好幾個肉菜,一碟子鮮蝦粉絲,一大碗燒肉,一碟子烤鴨肉片,還有兩隻烤鴨腿。
“這菜哪來的?”何衙差不禁開口問道。
“瞧你這記性,這是盧記食坊的小娘子下午送來的,說是上回你跟人一道吃飯的時候定的。”婦人提示道。
“哦哦,有這麼回事,上月底我跟元三在盧記食坊吃飯來着,這家菜味道不錯,你們多嘗嘗。”
說完給兩個孩子一人分了隻烤鴨腿,又給何老爹和自己斟了酒,道,“今日過節,咱好好吃一頓,樂呵樂呵。”
這個重陽節,何衙差一家人是過得歡快又滿足。距離鎮上十幾裡路村子裡的張家過得就沒這麼和睦了。
自打盧家來張家村鬧了一場,跟張家斷了姻親往來,秀珠娘就過得越發的不順了,往日裡厚着臉皮占左鄰右舍的便宜,如今也不頂用了,客氣點的說家中沒有富餘的,不客氣的直接說你又想占便宜了。
今日,大兒媳婦早早地做好了飯菜,可遲遲不見張二郎回來,秀珠娘執拗,非要等到兒子回來才吃飯,一家人隻得餓着肚子等。
等到天黑,等來了兩個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把張二郎捆了回來。兩人叫開院門,一把将張二郎推倒在地上。
張家二兒媳姓李,李娘子有心扶自家男人起身,又怕那彪形大漢阻攔,傷到肚裡的孩子,踟蹰的不敢上前,秀珠娘見了,心疼地撲上去,手忙腳亂地解繩子,道,“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被人欺負了?”
又對那兩人怒目道,“你們倆是什麼人,朗朗乾坤就敢打人?”
其中一方臉大漢道,“你們是這淫賊的家人吧,我勸你們小點聲,不然丢人的可是你們。”
張家人震驚地看向張二郎,這才将他細細地打量一番,隻見他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上似乎蹭上了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