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閻王爺年紀大了,牙口在說話的時候還閉不上。
“現在啊,有些人,還沒能收到徒弟啊。地府的未來就要靠你們這些徒弟了,前往不要讓地府的前輩們寒了心,将地府的自古以來的功業毀在我們的手裡。所以啊,這些人要抓緊時間……”
所以“有些人”的我,流宇橙同志,就被閻王大老爺噴了個滿臉。
作為地府奮鬥了幾十年還一直處于最底層的我來說,這些明戳暗指當然無所謂。
左耳進右耳出的技能被我練得很熟練了,但這口水攻擊我實在是受不了。
我隻好低下頭去百般無聊地翹着二郎腿查看着被那小孩咬出來的傷口。
真是剛才沒時間查看這個傷口,好家夥,現在一看吓我一跳。
那小孩很用力地把牙齒咬進了我的肉裡,我的腿現在一腿的血。又因為他現在在換牙,于是有牙齒留在了我的傷口中,沒想到我的腿也具有了“紅裡透白”的配色。
不過好在,我開會有事情可以摸魚,呸,可以研究了。
于是我開會的任務便成了自己動手術将那殘留的牙齒給弄出來。
然而在我不注意的時候,閻王爺講着講着話,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還尋思着那口水怎麼停了,然後就看到了一片陰影罩在了我身上,我擡頭一看,就被閻王爺那張黑漆漆像碳一樣的臉給吓了個心髒劇跳。
“閻、閻王大老爺?”
這可是真的閻王老爺啊,記一記功德賬可以評功過,勾一勾生死簿可以要人性命的那位。
就是臉有點黑,如果大晚上的迎面朝我我都以為撞鬼了。
閻王爺:“流宇橙,你也遇上那些人的襲擊了麼?”
“啊?”我一臉懵逼。不好意思,剛才的會全當耳邊風,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閻王爺獅子大開口吼道:“你方才沒聽嗎?我們地府被一個收集魂靈的組織盯上了!你這傷口,到底是怎麼弄的?如若是遇到可疑人員,定要及時報來!”
人世間,一切生命的靈魂都被地府稱作魂靈。
我透過閻王爺大張的嘴巴看見了他那抖動的扁桃體,像是風雨中飄搖的小樹。
下一秒,那風雨就來到了我的臉上。
我摸了一把臉,将閻王爺的口水給擦掉:“啊……沒有,這個傷口是在人間的時候被狗咬的。”
閻王爺道:“那便是極好。所有人記住!如若遇見任何想要争奪我們的魂靈之人都不可放過,一概處死!”
閻王爺激情澎湃,後邊的同事們非常馬屁地呼應起來,顯得閻王爺一呼百應的樣子。我作為一個資深老油條,也在人群中渾水摸魚,他們喊什麼我就喊什麼。
終于開完了會。
身心疲憊的我終于可以從地府脫身,便趕緊往家裡趕。
地府位于地面之下的世界。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地底世界相當于地面的一個平行世界,有可供人居住的城市,其他物品應有盡有,空間無限寬廣。
隻是生活在這裡的都不是人罷了。
地府是地世界中最龐大的建築,裡面有無數的空間,用于停留從地面世界收集過來的靈魂。
因為瞬間移動太費神力,我便當鍛煉一樣跑步回家。
還好我的租房在地府附近,跑到我氣喘籲籲的時候,我回到了租房門口。
我的租房很小,一房一廳,剛好夠我苟活在這世上。但我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靠近地府的房價是真tm高。
因為房子小,一進門,我的視線便很自然地就落到了與門正對着的沙發上,那孩子應該孩子還在那裡。
然而現在……
納尼?空的!
那孩子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我走近,把整個沙發都翻了一遍,并沒有看見那個孩子的身影。
“小孩?”
“小屁孩?”
“臭小鬼?”
我到處尋找了一番,還試着喊了幾聲,并沒有任何孩子的聲音。
完了,那孩子跑了!我心中浮現這麼一個恐怖的想法。
外面可都是妖魔鬼怪啊,要是看到這個小孩,不得一鬼一口啊。
心生寒意的我趕緊往門口沖去,正當我半隻腳踏出門的時候,我的餘光捕捉到一個可疑的身影。
立馬我就把門給關上了。
閃到鞋櫥前面,我居高臨下看着那躲在裡面的那孩子:“喂,你快出來,送你回去了。”
那男孩子見被我發現了,神色像見鬼了一樣,拼命地往裡縮着身子。
居然不出來?不出來我怎麼送他回去?
還好我力氣大,上手就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出來,扛上肩上:“走,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結果我沒走幾步,肩上那孩子便哇地一聲哭了。
說實在話,我流宇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應對小孩子。一聽見這小孩哭了,我便慌張了。
而且帶着一個哭啼啼的小孩出去,被那些鬼怪聽到了,分分鐘過來吃掉他。
我便放他下來:“哎喲喂,小可愛,怎麼了嘛?我送你回家你還不樂意了?
小孩還是哭着,連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