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
走出監控室,我坐上電梯下降到一樓。
到了一樓,大廳門口的光線已經很亮了,說明現在已經日出了。
我漫不經心地朝門外走去,打算騎上我新到手的車回家去。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我和一個兩個身影擦肩而過。我沒注意他們是誰,隻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然而那兩人卻叫住了我:
“流宇橙。”
“師父!”
我:???Mad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咋馬特?居斯城?你們怎麼在一起?”
咋馬特和居斯城居然湊在了一塊兒,這又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馬上我就自己悟了。
剛才我查看的監控,就是咋馬特這小子把居斯城給領入地府的。
不知道居斯城用了什麼手段,但這樣看來,居斯城背後的手比我想象地要多。
不行,回去我就改微信名,就叫萬萬沒想到。
咋馬特并沒有回應我的驚訝,而是對我交代事情:“你出來得正好,你把小居領回去。”
我:“什麼意思?領?”
咋馬特:“以後他要跟着你住了。”
我:“為什麼?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我還沒考慮清楚。”
我看向居斯城,居斯城眼神發飄不敢直視我。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
咋馬特:“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就照顧照顧小居吧。”
然後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小居被他家親戚趕出來了,暫時沒地方住,你就收留他一陣吧。”
對這個消息我并沒有太過驚訝,這種富貴人家内部的鬥争我多多少少都了解,甚至還曾親自參與其中。
居斯城作為一個外來人,還在短短兩天失去了養父養母的庇護,這樣的結果是很容易預料到的。
雖然我不想預料這種事情,但人心畢竟險惡,我是深有體會的。
然後我用腦波給咋馬特傳了話:“什麼時候?”
咋馬特也用腦波回我:“就今天早上。他家親戚趁着早上鄰居沒起床,就悄悄把他攆出來了。”
我:“那為什麼是聯系你,不是聯系我?”我記得我把我的聯系方式給居斯城了。
咋馬特搖了搖頭:“不清楚。或許不想讓你見到他狼狽的樣子。”
我看向居斯城,他對我們的行為毫無反應,神色低沉地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懸挂在眉下。
這種神情,我曾在另一個倔強的人臉上看到過。
巧的是,那人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
他是在難過吧?
算了,看在他之前那麼關心我的份上,我點了點頭:“居斯城,你暫時先跟着我吧。”
“好耶!”居斯城擡頭看我,那種低迷的氣場已經不見了,水靈靈的眼睛裡亮晶晶的充滿着無限生機,又蘊含着無限的歡喜,像是在看自己最喜愛的人。
我這才發現原來他的眼睛會說話。
突然想起鬼溫的事情,我這幾天都偷懶沒去審問。我就問咋馬特:“鬼溫的審問怎麼樣?”
咋馬特:“他嘴巴很硬,打死也不肯說。”
我:“什麼都不肯說?嘴閉的死死的那種?”
咋馬特:“也不是,隻是涉及背後的人的信息他不說。似乎是被下了某種咒語。”
我:“詛咒?難道是泰山府君?”
我在江湖走了這麼多年,唯一遇到過的不讓人出賣背後黑手的術法是70年前的天鬼之戰之時,泰山府君對自己的心腹人員設下了詛咒,若是心腹出賣任何關于他的信息,便會受到惡魔的懲罰。
咋馬特:“你的猜想和閻王爺一樣。”
我:“哈哈,難得閻王爺抄襲我的想法啊。”
咋馬特:……
咋馬特:“這無需你操心,你目前教好徒弟就好了。”
惹惹惹,不就升了幾次官嗎,現在講話一股官味。
我:“朕真對你失望,你個官僚主義的走狗。”
咋馬特:“官僚主義是什麼?我沒文化聽不懂。待會兒我把鬼溫的審問資料傳給你,先走了。”
說完,他就面無表情地走了。
什麼啊,他一定聽懂了!而且走就走啊,裝什麼酷啊?他以為自己死人一樣的背影很帥很迷人嗎?我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見咋馬特走了,居斯城上來扯着我的手,好奇地問:“怎麼去你家啊?開車嘛?還是走路?我都沒問題!”
難得他顯得這麼乖巧,像是在讨好我一樣,我的心情頓時如沐春風,上班當社畜的屍體暖暖的。
但我還是得确認一件事:“居斯城,我還是要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确定要入鬼道?我是可以暫時照顧你,直到你找到新的歸宿的,這期間我願意犧牲這些時間和精力。所以你最後再考慮清楚。”
我怕他仍然是一時興起,又或是因為沒地方住了,才堅定要跟着我學鬼術,隻為了蹭一個住的地方。
我不希望他是被迫的。
但居斯城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确定。”
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