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居斯城那臉上并沒有露出我期待中吃癟說不出話的表情,而是表情一百八十度轉變了,露出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他溫柔地彎起嘴角,眉眼之間展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情感。
我看不懂那是什麼,但有了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居斯城小嘴一張,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
啊……?
啊……!
卧槽卧槽卧槽,小孩哥放大招。
這句話像是高溫的油水一樣燙傷了我,我又是一個彈跳飛起,短短一瞬就沖進了我的卧房裡,像逃鬼一樣把門關了起來并鎖上了。
“不好意思,我是個正經師父。”
我聽見他走到門後,對我說:“師父,我開玩笑的嘛,你不要躲着我。”
現在我越聽這個師父越覺得不對勁,像是他特意用這個稱呼把什麼東西隐藏住了一樣。
突然間,我意識到,這人喊的每一聲師父别有深意。
于是我道:“以後不準叫我師父!”
居斯城在門外:“為什麼啊師父?我不叫你師父叫你什麼呢?”
呵,這人這個時候開始裝傻了。我可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私下裡都是喊我大名的。
我:“我管你叫我什麼?叫我大叔都好,别叫我師父。”
居斯城傳進來的聲音似乎有點委屈:“為什麼呢……”
我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對啊,為什麼呢?
同時,我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态以及不沉穩。
這小孩明顯就是用我猝不及防的話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并且還毫無阻礙地獲得了成功。我堂堂一個訓練有素的大将軍居然會中這種圈套。
這樣相通了,我就當他方才說的話是個屁,說道:“大人的事小孩你别管,我要休息了,你自己玩去吧。”
“好吧,師父。”外面居斯城的輕輕的聲音傳過來,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把他應付好了,我就洗澡上床睡覺。
因為我這次确實消耗過多,需要更多的睡眠來恢複,所以我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
醒來後感覺神清氣爽。一看表,mad還有一個鐘又要上班了。我便起來準備去上班。
我打開房門,懶洋洋地走了出去。
一開門,就看見那小子坐在沙發上低頭研讀《鬼術大全》。見我出來了,他立即放下書,朝我圍過來:
“師父,我真的是開玩笑的。”
我當然知道這小子是開玩笑的。
但我還沒有從我輕而易舉就被一個小孩捉弄的挫敗中走出來,所以我沒有理他。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靠近:“看你的書去,明天之内把書全部看一遍,等我下班回來接你去地府見同輩。”
此時我已經決定正式以師父的身份來應對他。
從今天開始,我要樹立我作為師父的威嚴。
嚴師出高徒,我便表現出心目中嚴師的樣子,嗯,就是那種不苟言笑的樣子,我相信以我這樣的外表,一定能夠鎮住居斯城。
然而居斯城絲毫沒有被鎮住的樣子,依舊是那副故作讨好的樣子:“報告師父,我已經全部看完了。”
我忍不住吃了一驚:“什麼?——啊,我是說,為何如此之快?”
一本足足有五千多頁的《鬼術大全》他一天就看完了?
居斯城:“不僅如此,我還背熟了。”
我不信,從袖中掏了一張空白的符紙給他:“那你畫個初級鬼火的符案給我看看。”
居斯城接過符紙,咬破指尖就用血在符紙上畫出了初級鬼火的符案,然後遞給我。
我一看,嘿,還畫的分毫不差,像是刻意練過的一樣。
鬼火之術的符案是初級鬼術中最難畫的,沒想到這個小鬼頭居然能夠在短短一日之内将這個符案給畫出來。真令人不敢置信。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努力克制自己随時都會崩掉的表情。
回想了之前我師父使用的話語,我裝模作樣道:
“鬼術實施的第一步,便是要準确話術術法所需的符案。你這一步完成地很好。那你可知如何使符咒生效?”
居斯城搖了搖頭:“我隻記住了上面每種鬼術的符案,但不懂如何讓它們生效。我試過用鬼術大全上的步驟來實施,但沒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