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是太子的人,之後肯定會找合适的時機在皇帝面前參本王一筆,本王有龍陽之好這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京城,到那時哪個世家貴女敢與本王結親?本王的清白以至于下半輩子都被你毀了,負責一下不過分吧?”
月洵:“……”
明明就是在胡扯,但他竟然覺得這樣說的話該死的好像有點道理。
不過,他姜郃清白毀了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他為什麼一定要負責呢?
“娶不了世家貴女,不如迎位公子回去,若是熠王殿下有心儀之人,哪怕是我月國人,隻要對方願意,本王一定說服父皇為你二人賜婚,這個補償可有誠意?”
既已被道破了身份,月洵也不再裝那柔弱可人的小奴,他渾身上下的氣勢一變,看着完全不像是被人給擁在懷中,反而像将姜郃當成了一個能抱着他的工具人。
他擡手,用一根手指在姜郃的下颚處來回遊走,眼中是要将人剖開的審視目光。
“熠王殿下頗有姿色,若對本王剛才提出的補償不滿意,那三皇妃的位置可還滿意?要本王說這次的和親就不該讓嘉禾公主去,好好的姑娘卻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熠王殿下來和親豈不是更好。”
他這話說的非常不客氣,甚至也有在暗諷姜郃在皇帝面前不得寵,與嘉禾公主姜蘊漓一樣不過是一個可以随意舍棄的棋子,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對方會突然翻臉的準備。
月洵是想用激怒姜郃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得到對方幫他的真正目的。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剛剛說了那麼多,有些人就隻聽見了那句“三皇妃的位置可還滿意”,姜郃在心中小小矜持了一下,随即目光灼灼地盯着月洵。
“咳,不太好吧……本王是說,非常滿意,希望三殿下不要反悔才是。”
月洵:“……”不愧是能在榮真帝眼皮子底下搞事還不被發現的狠人,這都能忍得住不發火,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熠王殿下隻要敢來,本王自然就敢娶,君無戲言。”
不就是打嘴仗嗎,搞得好像誰還不會了一樣,他躺的很舒服突然也就不是很想起來了,于是随手拍了拍姜郃,示意對方幫他把衣服蓋上。
這副完全将人當做侍從使喚的模樣換做旁人早就生氣了,可姜郃不僅沒有生氣,還敲了敲馬車的車窗,叫自己的下屬拿來了一件更厚的披風給月洵裹上。
“你先跟着我走幾天,護送你回去的人我已經安排,等到了山下的驿站有醫師在那裡侯着,你先别動,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他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玉質的小瓶子,是上好的金瘡藥,月洵盯着對方拿着瓶子的手看了許久,直到對方已經開始上藥了才移開目光。
“不知熠王是如何知曉本王身份的?本王現在有些惶恐,畢竟手底下出現了吃裡扒外的叛徒恐怕不管是誰都沒辦法安眠。”
月洵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底下有人背叛了他呢?因為這幾個月時間裡他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黎影一直非常堅定地認為他隻是與月國三皇子月景浔長得十分相似,可從來都沒懷疑過他就是本人。
他失蹤的消息應該已經被皇兄嚴密封鎖,黎影不知道這一點,從而沒辦法将他與月景浔聯系在一起勉強可以解釋的通,但其他人呢?
在黎影将他買走的畫舫之上,那日不僅他在,姜國的三皇子、五皇子、甚至還有許多重要的人物都在場,那天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聚會。
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的臉,在場能認出他身份的人肯定不在少數,畢竟相互熟悉各個國家權力中心是他們這些人從出生開始就在做的功課,可為什麼所有人都堅定的認為他隻是與月景浔長得相似?這些人應該最是多疑,事後卻沒有一個人去調查他。
他聯系上溫昭的人之後也問過他們,月國那麼多在姜國的暗探都在找他,為什麼到頭來找了三四個月都找不到,他又不是死在什麼荒郊野嶺當中。
他還問過溫棄他們知不知道将軍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溫棄的回答讓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