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幸好目前為止他要做的就隻是找個時間去一趟姜國的軍營,代表陛下詢問嘉禾公主如今的狀況以示重視。
但凡要入姜的事情他都做不了,到時候隻能派他的副官去。
這件事情要是傳回京城還不知道會被編成什麼樣,如今他在軍中威望甚高,他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說他将來可能會與太子針鋒相對這種話。
可能對于古人來說争權奪利就是他們生命當中的全部了,但是……拜托有沒有搞錯?誰願意當那個皇帝啊!每天天不亮就要爬起來上朝,然後就是改不完的奏折。
穿書之前無論如何他好歹還是個富二代,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打工,怎麼着穿個書還得跑去當社畜啊!想都不要想!
他能在軍營裡待這麼多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軍營裡沒有那麼多文書工作要他做,而且沒有戰事的時候還挺閑的。
永安帝催過他很多次想讓他回去,但都被他以前線不可一日無主帥這樣的理由給推脫了。
他并不想回月都,而且他被劇情框在這裡,也根本走不了。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月都明明每一處都充斥着美好的回憶,可對月景戌來說卻是永遠都不願意再回想的噩夢。
最開始的兩年他也總是會夢到過去的一些事情,時常處于一種後悔但又慶幸的矛盾感情中。
待在原來的世界,他想他的結局大概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完一輩子,來到這裡之後他有愛他的父皇母後和母妃,上面有個哥哥,下面還有個可愛的弟弟,還遇見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樣已經很好了。
可他不想再經曆離别,如果最後一切的結局還是像原著小說當中那樣慘烈,月景戌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
月亮已經出來了,他又一個人在這裡坐了很久,不遠處是軍營中将士們細碎的聊天聲,好像一直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裡。
月景戌擡起手,對着月亮看了看無名指處銀質的戒指。
可以看出這枚戒指他已經戴在手上很久,有許多磨損的地方,但又被精心保存過。
“你在哪裡呢?”他的手捂住胸口,隔着幾層衣物觸碰到了被他用項鍊穿着挂在脖子上的另一枚戒指:“我好想你……你甚至都不願意回來看我一眼,哪怕是夢裡……”
……
比原計劃大概晚了三天,月洵在昏迷之中終于緊趕慢趕到了菏郡。
中間路上他們遇到過一次黎影派來的人,說是說要将月洵帶回京城,可他身邊現在跟着一大批實力高強的暗衛,有溫昭的有姜郃的,就按照這兩個人恨不得親自過來送他回去的架勢,黎影派來的那幾個人根本就不夠看。
溫棄特地放了兩個活口回去,這樣黎影對他們的實力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之後,短時間之内就不會繼續再來找麻煩。
發現月洵身邊有這麼多高手保護後,黎影想到了自己心中之前隐約的那個預感,正好這兩日公主的身體還未好,他們被迫得停留在菏郡,于是他又一次讓人去調查月洵的真實身份,隻可惜依舊沒有什麼結果。
所以當黎影得知月洵也來了菏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
離月國越來越近,預防保險他特地用雲邪留下來的東西暫時改變了自己的容貌,隻不過溫棄他們并沒有變,再加上他也并沒有刻意對黎影隐藏自己的行蹤,所以他才能這樣輕松就找到他們。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黎影帶走,他現在都有些期待這個人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月洵現在暫時居住的院子是溫昭的人準備的,除了身邊跟着的那幾個暗衛,他暫時看起來和姜郃沒有任何關系。
原本他正好好喝着茶呢,看見怒氣沖沖闖進來的黎影一時之間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天水郡的那一次行動完全沒有意外的失敗了,但是黎影被姜郃的人在臉上脖子上深深劃了好幾下,即使這傷已經養了幾天,看起來也還是很狼狽。
月洵覺得姜郃這個人還真有意思,怎麼一舉一動跟個孩子一樣,打架讨不到好,那就讓人破相。
“月洵!你想死嗎?”
溫棄迅速出鞘的劍向黎影證明了他究竟想不想死,月洵一點都不怕跟黎影鬧起來,畢竟他可不是那個任由黎影折辱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