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桌前的人一動,站起身對着他的那群好友笑道:“我赢了,快給錢吧。”
其中一人急道:“她都沒有答應,你這也算赢?”
葉嘉附擡着下巴,手上拿着新的酒盞,斜睨着那人,“怎麼不算,要不是你們,人家都答應我了。不準耍賴,快給錢。”
原來是因為這樣。
我說哪個不知趣的,上次已經明确拒絕過了,今日還來?原來是打賭啊。
譚漓歇了口氣,實在是累了,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麻煩不斷。
“去哪?”譚漓剛站起來,身邊的譚潇便察覺問道。
“我出去透透氣。”
宴廳外面的空氣好像比室内更加讓人神清氣爽,夕陽已經落下,廊下四周已經點上燈燭,照亮周圍。
不遠處好像有個在池邊的小亭,遠遠看去,裡面點了蠟燭,桌上也擺了不少糕點。
沿着廊一直往前走,陣陣熱風帶着濕氣吹在臉上,現在已經是夏日,又靠近池塘,潮濕不少。走進一瞧,裡面沒有一個人,但桌上還放着一個酒杯,一看就知道這裡本來是有人的。
譚漓環看四周,都沒有找到。想必那人已經離開,便放心地坐下。
雖是夏日,有池中水的濕氣相伴也不算熱。
夏日的月亮總是很快升起,高高地懸在頭頂,月光惹人愁緒,想要伸手觸摸點什麼,卻怎麼都夠不到月亮,隻能獨自苦笑,暗歎世事艱難。
心緒上湧,譚漓拿着酒壺仰頭飲了一大口,烈酒入腹,隻覺得嗆得慌。
“咳咳”,譚漓忍不住彎下腰,捂住胸口咳嗽。
“酒不是這樣喝的。”
譚漓直起身,擡眼一看,隻覺得是自己眼花,又想是不是自己酒力不佳,喝醉了。
癡癡地盯着顧淩不松開。
譚漓察覺自己的行為很不禮貌,垂眼将酒壺放在桌邊。
隐約好似記得顧淩在原文中是個孤僻、冷傲的性子,從來沒見過他參加這樣的宴席,上次來接風宴是要看望病号,那現在又是因為什麼呢?
因剛才一直盯着顧淩看,覺得不好意思,便面對着池面,對身後的人道:“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你,真巧。不過,你不是從來不參加這種宴席的嗎?”
身後的顧淩聞言看了一眼譚漓,坐下後,答道:“受人相邀,不得不來。”
譚漓得到回答,轉身好奇起來,“那你為什麼不在宴會上?”
顧淩擡頭看向她,即使月光從她背後照過來,整張臉都隐藏在黑暗中,還是能看到她被嗆得通紅的臉。
她一見到自己好像隻會說“為什麼”了。
“宴會很吵。”他言簡意赅道。
不過她倒真的是和傳聞中不同,見人也沒有躲,性格說起來也不算孤僻,和自己也能說上幾句話。
一直都是譚漓在問,顧淩不由也想問一句,“民間傳言或許有假,但你為什麼和傳聞中完全不同?”
譚漓面對這樣的問題早就駕輕就熟,她走過來坐下,道:“當然是我曆經磨難,心智成熟了。”
說到這裡,顧淩不由想起父親,雖然世人都說他已經死了,可現在也就是個失蹤而已。
腦中回想起副将的話,自己是相信他的,但為了萬一,他在邊疆作戰的時候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副将所說全部屬實,并不存在虛構。
他所說可信。
譚漓也通過安城想到了忠遠伯,他現在剛剛喪父,自己還是不要再說話了,免得惹他傷心。
兩人各有心思,沉默地坐在池塘水泊的光影中,随着蕩漾緩慢晃動的池水,光影在兩人身上一閃一閃。
譚漓看着眼前的景色,無聲一笑。
孤身一人來到異世,本以為以後都要膽戰心驚地過日子,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顧淩。如果以後的日子就像現在這樣,身邊坐着自己心悅的人,雖然一句話不說,卻也覺得異常安逸。
柔和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也沒什麼不好。
自打自己見到顧淩之後,一直都有留意他的消息,據說他一直沒有給忠遠伯舉辦喪禮,雖然自己很想知道原因,但這畢竟是他的傷心事,自己沒有身份詢問,隻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