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或者男人,當然主要是女人,你要學會直接拒絕她,絕不能夠留下一杯咖啡的機會。”
李斯點頭。
“噢,還有,記得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報弗萊迪·勞茲這個名字,一定要說犯罪解密網對你躲避傷害起了很大的幫助。”弗萊迪用極快的語速補充道,她收起了略帶輕佻的神情,仿佛這件事比其他所有東西都重要。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勞茲小姐?”
“注意安全。”弗萊迪正色說道,“兇手可能很快就要找上你了,我能查到的東西,他也能。”
弗萊迪默認兇手是位身強體壯的男性,并且多少和當年那樁案子的元兇有點血緣關系。
雖然說制造馬裡蘭州槍..擊案的兇手有某位弟弟/兒子/侄子等親戚,深受其“偉大"精神感召,在十幾年後模仿作案這件事多少有點扯淡。
現實往往就是這麼荒謬。
别忘了這可是巴爾的摩,各路妖魔鬼怪大顯神通的地方。
一切皆有可能。
太淦了,說不定幕後主使還可能是漢尼拔·萊克特醫生。
試想某位缺德醫生在偶然間看到他李斯的經曆,并且通過心理治療的機會接觸到還不是兇手的兇手,施加了心理暗示。兇手開始讓悲劇重演,隻是因為漢尼拔的好奇心。
像是,他李斯和兇手會不會同歸于盡之類的。
完全是漢尼拔這個缺德鬼會幹出來的事情啊。
這麼一想,李斯的表情便嚴肅了許多,嚴肅中夾帶着苦大仇深。
許是感到氣氛太過凝重,弗萊迪形象全無地翻了個白眼。
“拜托,你以為寫十幾年前的舊新聞并且讓它散播得到處都是,這很容易嗎?”
“算了,我會跟着你的。”她狠狠踢了椅子一腳,以表示她對這場交易的重視程度。
簡單來說。
他們将聯手布下一個精緻的陷阱,耐心等待擇人而噬的野獸食餌入局。
其實……李斯早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他本來打算蹲在FBI裡等到兇手入網、風平浪靜,然後端着小闆凳看兇手笑話。
弗萊迪有句話說得很對,隻有當事人才會對這場跨越多年的謀殺細節如此敏.感。
人在安全的地方躲太久了,有時候會忘記怎麼站出來。
但弗萊迪的出現讓他重新定義了這件事的糟糕程度。
李斯不得不告訴自己,一旦他離開了,那個喪心病狂的混蛋完全會找上不相幹的人,奪走他們的生命,重新用鮮血寫下自己新的幸運數字。
他永遠會去尋找。
逃避隻會牽連更多無辜的人。
看清楚了這些,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想要說服自己丢下這個爛攤子不管,連夜坐飛機跑去夏威夷度假。
當然,那些人的死亡和李斯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沒有理由作為誘餌和一個小報記者去當什麼黑暗騎士,讓FBI去破案,他可以找威爾·格雷厄姆,把這些想法都告訴他。
隻是……
李斯不能忍受讓這件事成為他需要用一生來逃避的陰影,他得親手解決這個麻煩。
隻希望接下來的生活能夠稍微平靜一下,在那個殺人犯找上他之前——或許有了弗萊迪的不實報道,這個期限會縮得很短。
補充一下,這個報道裡将會有弗萊迪對案件天馬行空的幻想,對于FBI的惡意揣測(她真的很擅長編造故事,并且總能讓人感覺荒謬之中充斥着幾分可能。),以及罪犯可能會對李斯進行的惡劣行為——暴力或是……性。
這兩樁案子看起來像是模仿犯罪,弗萊迪懷疑那人或多或少有些戀..童傾向。
不然謀殺兒童會吸引到誰?
約翰尼·德普那樣三觀正常的甜心Daddy嗎?
模仿犯罪者本就與原兇手的喜好相仿,在她的刻意提醒下,李斯受到襲擊的概率增加了好幾倍。
生活,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