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親自來幹活了,這點提醒考生的小任務我們來就行。”
“這批考生有沒有一個叫姜悅的?”
“我給您查一查。”
兩秒後。
“是。”
“我要帶走她。”然後慢慢折磨緻死。
“這……即便是默認考試,我們也需要遵守遵守考試規則,npc不能随便帶走考生。”
已經出去的丁咚顯然聽見了這些話,一個勁兒催促姜悅上來,姜悅倒是不慌不忙,來來回回向外遞木桶。
那個聲音出現的一瞬間,她就認出了對方,正是那個清算時刻時差點殺了自己的鬼怪,嘴非常臭。
兩個npc還在和那個鬼怪掰扯,姜悅趁此機會将最後一個木桶丢出去,利索地拽上維多利亞的胳膊,踩着npc的腦袋往上爬。
先出來的是胳膊,緊接着是腦袋,上半身和兩條腿。
最後隻剩一雙腳。
“想走!”
姜悅回頭,一隻手正抓着她腳腕,白皙的皮膚立馬變成死人一樣的蒼白,迅速向小腿蔓延。
外面兩個npc沒擋住它,還是進來了。
“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偷看女士的裙底很沒禮貌嗎?”姜悅迅速抓起一個木桶,朝着那團黑氣砸去。
許經年實在沒想到這個可惡的人類看到它居然面不改色,還敢拿木桶砸它!
她難道不應該驚懼尖叫求饒,然後在恐懼中被自己吞噬嗎?
不等它反應過來,底下的稻草已經被木桶中流出的液體點燃,少女的腳腕也無形中掙脫。
“監牢”外升起一陣金色的屏障,裡面哀嚎聲此起彼伏,頻率之高簡直要刺破天靈蓋。
“跑!”姜悅見狀,立馬抱起兩個小木桶,奔向旁邊的馬車。
馬車上帶着鐵籠子,應該是用來裝她們這些貨物的,停在這個地方,剛好便宜了她們。
維多利亞動作最快,她抱起白術扔進籠子裡,自己一個躍身就上了馬背。
馬車奔出幾公裡外,幾人才松了口氣。
“真奇怪啊,怪物怎麼沒追上來。”丁咚拍拍胸口,視野的盡頭,還能看見火光沖天。
“應該是考試法則的保護機制。”姜悅靠在籠子裡,“它們在考試中扮演平民,就不能做超過自己身份的事情,現在它們作為平民被火油焚燒,就不能跑出來追趕我們。”
她想起當時生氣的金色屏障,如果不是這道屏障,她們幾個已經被找來尋仇的鬼怪吞沒。
看來這個考試……也不全然是坑人。
“那它是不是真的被燒死了?”丁咚問。
“它隻是暫時扮演被燒死。”姜悅望向籠子一角的幾個木桶,時間緊急,隻來得及帶出五個。
“我們現在去哪裡啊?”丁咚朝馬背上的維多利亞招手,“維多,謝謝你!”
維多利亞回頭,輕輕點了點下巴。
“去找埃蒙女士。”姜悅望向籠子外面的草地,如果不是身在随時喪命的考試中,她還真想好好欣賞如此美妙的自然風光。
很快,一座城邦映入眼簾。
穿過巨石堆砌的城牆,吆喝聲叫賣聲不絕于耳,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獸皮上擺放鮮亮的寶石,滿頭髒辮的商人坐在一旁叫賣。美貌的少女翩然起舞,頭上頂着一碗酒,自始至終都未灑下一滴。架子上挂着獸皮做好的衣物和獸骨制成的武器,原始的野性美在空氣中躁動。
姜悅正想下車打聽那位埃蒙女士,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
“今天怎麼是你,樊登利斯兄弟呢?”
“怎麼就這麼幾個人?今天可是來了幾位大人物,這點貨物怎麼夠玩?”
維多利亞開口道:“認錯人了。”
“這标志,沒錯啊。”來人拎起獸骨敲打籠子外的一塊金屬牌,“别磨磨唧唧,趕緊把貨物送進去。”
“别耽誤我們迎接埃蒙女士!”
埃蒙女士?
馬背上的維多利亞和姜悅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翻身下馬,跟着兩個攔路人往城裡走。
越往裡走,叫賣聲便越大,來來往往的行路人和商人也越多,其中不乏和維多利亞一樣,帶着貨物往城市中心去的,隻不過他們的貨物更多,看向維多利亞的眼神帶着點兒同行競争的輕蔑和不屑,姜悅甚至聽見些類似于“女人當什麼獵人”之類的話。
輕快的音樂在前方鋪路,馬車最終停在整個城市最為熱鬧的地方。
“愛樂馬戲團。”姜悅擡頭,目光穿過牢籠,最終停在建築頂端幾個金屬大字上。
夜晚尚未降臨,鮮血和殺戮還在靜默,當一切準備就緒,血腥的盛宴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