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敏銳的注意到了小醜女稱呼上的變化，這讓他知道小醜女還是能夠分辨得出‘小醜’和‘周可兒’間的差别的。

但比起‘小醜’現在的小醜女明顯更在意和更喜歡‘周可兒’。

——但，這是為什麼？

就像是察覺到蝙蝠俠的不解一樣，小醜女的笑聲稍稍平靜了下來，她看向蝙蝠俠，一雙因大笑而泛出淚水的眼睛水潤潤的，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刻小醜女似乎格外的溫柔。

“當然是因為他是周可兒啦～”

可可愛愛、又軟又乖的周可兒不好嗎？！誰想要那個又渣又壞還動不動就打人的瘋子小醜啊！

——面對這種選擇題，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好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哈莉。”蝙蝠俠再次抓起小醜女的衣領，陰沉沙啞的聲音裡帶着被壓制的怒火，“你知道些什麼！”

但是如果小醜女會怕的話那麼她就不是小醜女哈莉·奎因了，就見她咧着毫無誠意的笑容，對着蝙蝠俠反問道，“我知道什麼？我能知道什麼呢？你覺得我又能知道什麼？”

一連三個反問砸得蝙蝠俠眉頭直皺，同時小醜女眼裡的諷刺也大刺刺的步入他的眼中。

蝙蝠俠深呼一口氣，雙眼死死的盯着小醜女臉上的表情，不肯錯過一絲細節。

說真的，他可不信小醜女真的如她表面上所說的那樣什麼都不知道，畢竟她曾說過——

“你曾說過，小醜沒有死。”

小醜女愣了愣，随着蝙蝠俠的話語，她的确是想起來了自己在目睹小醜死亡後，曾發瘋時說過的話了。

當然，這并不意味着小醜女對那個渣渣醜還有什麼餘情未了，她發瘋也不是因為渣渣醜死了——事實上，在小醜死之前，他們正好出于一種戀愛低潮期，她更是在思考着要不要跟小醜分手呢——而是一種類似于‘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醒的瘋狂吧。

小醜女當然知道些什麼，但她也僅僅隻是知道一點兒而已。

或許瘋子眼中的世界跟正常人眼中的世界總是不同的，這讓他們總是能夠看到/知道正常人所看不到/不知道的東西。

不過也許還有另一種解釋，那就是也許那些瘋子所說的‘瘋言瘋語’才是世間的真理呢？

就像三人成虎、以及早年被稱為異端的日心說、天圓地圓一樣，并不是大多數人認可的就是真理。

而小醜女當然不在意這些了，或者說，假如能給蝙蝠俠添堵的話，那麼她就算明知道某些事情，也不會老老實實的直接告訴他。

但就在小醜女想要胡亂說些什麼搪塞過去的時候——反正那時知道小醜死了的人應該以為她痛失所愛才會發瘋的——小醜女忽然想到了周可兒。

——噢，那可真是一個甜心不是嗎？

所以，就算隻是為了小甜心，她也願意忍耐對老蝙蝠的不喜和阿卡姆人人都對蝙蝠俠有的叛逆欲，老老實實的将她知道的情報分享出去。

不過小醜女不知道的是，在她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臉上浮現出的并不是對周可兒迷戀的愛意，而更像是一種看到自家乖崽的老母親般的欣慰喜愛。

“是【小醜】沒有死。”小醜女看着蝙蝠俠，在【小醜】這個詞上加上了某些蝙蝠俠還不理解的複雜的重音，她雙眼看向蝙蝠俠白色眼膜的部位，眸中不自覺的帶上了抹暗含瘋狂的悲哀，“蝙蝠俠，【小醜】是不死的。”

所以說，就算周可兒不出現，也會有其他的【小醜】誕生。

而屆時，那個【小醜】會是怎樣瘋狂的模樣，他們誰也不知道。

所以——

“周可兒就很好，蝙蝠俠。”說到這裡，小醜女充滿警告的兇狠眼神看去，“所以，不要動他，更不要逼他！”

小醜女不知道當把周可兒逼狠了會是什麼樣子，但她直覺的想要避免這一切。

至于不讓蝙蝠俠探究真相什麼的，小醜女知道，她就算是說了也沒用，因為沒有偵探會放棄眼前的謎題的——更别說還是這一個控制欲MAX的黑漆漆大蝙蝠！

小醜女又看了一眼蝙蝠俠，在他開口之前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所以——”

“快·點·給·老·娘·滾！”小醜女一字一頓，惡狠狠道。

6，

事實上，小醜女說得是實話。

雖然她也說不出來她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但她就是莫名的知道。

——知道哥譚不能缺少了【小醜】。

——也知道就算上一個小醜死了，也一定會有下一個小醜出現的。

不過她沒有說的是周可兒來找她的目的。

小醜女：哈！笑話，老蝙蝠自己都沒提憑什麼讓我主動告訴他？！

至于周可兒來找她的目的嘛——她當然是不會出賣可可愛愛的周可兒啦！

7，

在小醜女說完之後，蝙蝠俠就離開了。

雖然他不知道小醜女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将這一切告訴他，但他其實是相信小醜女不知道更多的這件事情。

等他離開阿卡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

而難得在白天出來活動的蝙蝠俠一時之間心情非常複雜。

“B……”一直連着線的神谕猶豫着開口道，“你覺得小醜女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個問題，這讓蝙蝠俠不由得沉默了下來，而在他腦海裡飛快閃過的是那個爆炸的倉庫、懷中傑森冰冷的屍體、芭芭拉的雙腿……

還有小醜女那個暗含瘋狂的悲哀眼神。

如果真如小醜女所說的那樣，那麼那些被小醜傷害過的受害者們——他的傑森、他的傑森所不惜手染鮮血也想要做的事情不就成為了一個笑話嗎？

哈，【小醜】不死，難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可笑的笑話了嗎？

蝙蝠俠沉默的啟動蝙蝠車，而神谕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因為這麼簡單的答案根本就不需要說出來——蝙蝠俠和神谕，都清楚的明白小醜女想要表達的事情。

不過蝙蝠俠和神谕并不是能夠被這種事情所打倒的人，理了理的自己的思緒後，蝙蝠俠不由得想到了周可兒。

現在他相信周可兒會來到這個世界絕不是一場意外！而根據他直到現在都沒有想要回原世界的态度——從他既然在最初搞事的時候用的是‘回來了’這一點來看，他就像是打算常駐這個世界不打算走了，蝙蝠俠想到：所以，或許周可兒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但很顯然，如果周可兒會說的話，那麼以他對自己的态度而言應該早就将這一切說出來了。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惡趣味的話，那麼是有什麼東西限定了他不能說？亦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

——不管怎麼說，畢竟是那個周可兒啊！

說真的，不管這個周可兒現在做出什麼來，蝙蝠俠都覺得自己不會再驚訝了——在他居然還能夠如此破下限的抱自己大腿的時候！

蝙蝠俠：想到這個就頭疼.jpg

啊，對了，還有小醜女對周可兒的态度的這個問題，而不管怎麼想，看起來現在的小醜女依舊會願意為了周可兒而做一切周可兒希望她做的事情。

蝙蝠俠：……

蝙蝠俠：頭疼加倍.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