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微啞的嗓音分明還出賣着她的痛楚。
徐意初擔心:“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這怎麼能再踩地啊?”
後面還有不少要她上上下下的情況呢。
薄蘇不以為意:“沒事,沒那麼嚴重,上下台也就幾步路而已,我沒關系的。”她問場務:“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兩個冰袋?”
場務看向總導演,總導演猶豫,問薄蘇:“薄老師真的沒事?”
薄蘇肯定地點點頭。
總導演便拍闆:“好,小于,你去給薄老師找冰袋先敷着,車和醫院也都聯系好,錄制一結束,就送薄老師去醫院拍片。”
“徐老師、史老師、李老師,我們再對一下台本,看看能不能調整一下,盡量減少薄老師的上台次數。”
大家都說好,緊急調整了起來。
後面實在是有太多的嘉賓在等着了,統籌一次他們的時間也實在太不容易了,總導演隻能先顧全大局。
薄蘇也懂這個道理。
所以她一聲疼都沒喊,敷着冰袋,若無其事、談笑風生地堅持跟完了整場晚會的錄制。
姜妤笙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了。
她正準備睡覺,随手點開微博翻閱資訊,就看到“薄蘇錄制節目受傷”的詞條在微博的熱搜詞條中。
心髒停了一拍,她沒有猶豫地點開了詞條查看。
廣場上,全是粉絲的擔心和營銷号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幾張模糊不清的路透圖。
一張是很多人圍着薄蘇,徐意初彎着腰在和薄蘇說話的模樣,一張是薄蘇坐在輪椅上被推出錄制現場的圖,還有一張就是薄蘇被工作人員推進醫院的背影圖。
姜妤笙不自覺地往下翻,一直往下翻,試圖了解到更多的情況。
可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都翻不到了。
全是猜測。
有說薄蘇是舞台摔倒了,有說薄蘇是被現場鋼架劃傷了,甚至還有說薄蘇是身體突發不适的。
姜妤笙秀眉越蹙越緊。
有一瞬間,她想發消息問問管青,薄蘇沒事吧?
可下一瞬間,理智就打消了她的念頭。
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是啊,和我有什麼關系呢?她在心底裡又默默地念了一遍。
不知道是陳述,還是告誡。
她退出了微博界面,鎖上了手機屏幕,關燈睡覺。
*
第二日上午,早餐時間,舟稻衆人們照例圍坐在一起,邊說笑,邊吃飯。
池棋笑話完小徒弟想臉滾鍵盤搶演唱會門票的蠢想法,忽然發現姜妤笙好一會兒沒說話了。
她打量姜妤笙的神色,關心:“小妤姐昨晚沒休息好嗎?”
姜妤笙回神,應:“沒有,怎麼了?”
池棋說:“看起來,好像臉色不太好?”
鐘欣坐在姜妤笙的對面,仔細看她兩眼,也說:“确實,好像眼睛都變小了一點。”
姜妤笙:“……”
她左手擡起,食指和拇指各搭在上下眼皮上,拉了拉,開玩笑:“謝謝你們,沒說我看起來精神狀态很美。”
大家愣了愣,都哈哈哈地笑開了。
姜妤笙放下手,也若無其事地彎唇。
中午,薄蘇終于借官方粉絲後援會之口,向大家報了平安,表示隻是不小心崴到了腳,沒有大礙,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姜妤笙于幫顧客結完賬後的休息間隙看到,面無波瀾地浏覽完,退出微博界面,想了想,幹脆把微博卸載掉了。
果然,當天晚上,第二天晚上,不再刷微博,她都休息得很好了。
第三天傍晚,她在服務台的電腦前打印出剛剛下單的那一桌顧客的賬單,就看到後台有一個聽風民宿的外送訂單進來了。
姜妤笙打開查看,還沒看清具體訂的是哪些菜品,【訂餐人:薄蘇】幾個黑字就驟然映入眼簾,讓姜妤笙怔住了動作。
她有些愕然。
理性告訴她,這不太可能是她認識的那個薄蘇,大概率隻是同名同姓。因為薄蘇剛傷了腳,這邊的節目也錄制完了,她沒有理由不好好待在北城靜養,千裡迢迢地跑來澎島折騰。
但姓薄的人實在太少了,跟薄蘇同名同姓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姜妤笙這麼多年來,就沒有再遇到過一個。
遲疑着,她把訂單打印出來,給莊傳羽發去消息,問:“薄蘇又住進聽風了嗎?”
莊傳羽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手機,秒回:“沒有吧?不會吧?”
姜妤笙把訂單拍給她看。
莊傳羽發了一個:“!”
又發了一個:“……”
接着,就沒動靜了。
姜妤笙等不到下文,先把訂單交給韓冉傳給廚房,準備再聯系莊傳羽,莊傳羽的消息終于又跳了出來。
她說:“我靠,是真的,她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