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像是積攢的怒氣終于面臨爆發,公孫渺在世家中的宴席中猛地站了起來,手上高舉着一隻金光閃閃的寶物。
竹绾心中一驚,她眨了眨眼睛又往窗前湊得更近些,生怕看錯公孫渺手中的器物。
系統先行一步在心中響起:【是金光杵!男主一定就在宴席之上!】
金光杵不是在系統那裡麼,怎麼會出現在公孫渺的手上?
【第一次穿書時我可以調出金光杵,是因為金光杵本來就在我的寶物欄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沒時間再去向金光杵為何出現在公孫渺手上,隻見大殿之上金光杵聖器斐然金光熠熠,像是随時都會待命而殺。
不知為何竹绾還覺得心髒處隐隐作痛,金光杵刺穿身體的痛感像是還在,讓她的思緒越來越亂。
似乎看出竹绾的異常,千翎有些疑惑:“绾仙主,你怎麼了?”
竹绾緩了緩神,問道:“你究竟想讓我看什麼?”
“公孫渺手上的神物名叫金光杵,能夠破百像,斬妖魔。”千翎靜靜地看着竹绾,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晏望舒給你下了相思蠱,你不見他就會心亂如麻,你若見他就會心猿意馬。”
“相思蠱?”
竹绾想起第一次見晏望舒時,自己的心緒好像确實被牽起波瀾,但她隻是以為是原主還殘留的情愫。
“我不說謊話,按照我對晏望舒的了解,他應該不會為你種下相思蠱,可能是晏家家主所為。”千翎道:“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可能并不喜歡晏望舒,我不相信父母族群的血海深仇會被情愛所平。”
“金光杵可以引出相思蠱蟲,到時候金光杵就會直指晏望舒,蠱蟲解掉之後,你就會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了。”
千翎說完就又看向大殿中央。
宴席上的公孫渺聲音昂揚,一副不殺妖魔誓不休的神情,“魔祟肆虐,定是這靈台中出了妖邪,妖邪不除,九州遊學就如此潦草開場實在有辱世家門楣!”
千翎擡着眼望向樓下高舉金光杵的人,搖了搖頭,“公孫渺真是個妙人。”
隻見高坐在主座上的晏家家主晏懷君已經臉色鐵青,晏望舒見家父隐忍怒氣,而公孫渺仍舊倔強地一步不讓,便出面說道:“靈台已經加強了溯靈行宮的防守,魔祟不可能再進入行宮之内,九州遊學關系到九州各個世家,更是至關重要耽誤不起,靈台也是為了九州考慮。”
然而公孫渺根本不聽晏望舒的話,反而譏諷道:“九州遊學自然至關重要,要是延期舉辦怎麼樹立你們靈台威望啊,可如今在這種節骨眼上,竟有魔祟明晃晃的出現在溯靈山行宮,難道不就證明了你們靈台,根本就沒有資格舉辦九州遊學!”
此番話一出,台下衆人皆倒吸了口涼氣。
都說堰都少主性子直爽,嫉惡如仇,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晏懷君這才終于坐不住,不隻是因為公孫渺直接藐視靈台晏家,更是因為這金光杵能破百像,他不能讓晏望舒身上的蠱蟲在九州衆目睽睽之下暴露。
“堰都就是如此對待九州遊學嗎?既然如此,那也不能怪我靈台招待不周了。你父親不在這,我就替他好好教養兒子!”
晏懷君說罷,一直侯在四周的靈台弟子便蜂擁而來,将公孫渺包圍其中。
為首的弟子手中結印,如水如霧的陣氣結成了一張細密的網,将公孫渺環環包圍。
公孫渺見狀不妙,連忙默念金光杵的咒法,驅動金光杵顯現威力。
千翎焦急的看着,說道:“如果金光杵真的将晏望舒身上的蠱蟲引出,你會怎麼做?”
竹绾沒有答話,不知道是不是蠱蟲的作用,她對晏望舒總是有着莫名的擔心,即便如此場景,還是說不出什麼傷人的話語。
千翎歎了口氣,“若不是因為那蠱蟲,隻怕當年你也不會将雲水間的神獸盡數散出,也不會有之後靈台放出的“十失禮”,讓你們雲澤顔面掃地。我之前沒有接觸過你,也因為這件事以為你就是外人口中所說的驕縱無禮,你名聲敗壞可不能說沒有靈台的責任。“
千翎看竹绾依舊沒什麼反應,歎了口氣,“罷了,看看等那蠱蟲出來,你還會不會那麼癡情。”
千翎話音落下,扭頭看向大殿之中,金光杵已然金光璀璨,光照近百裡。
千翎擡手稍微遮了遮刺眼的光芒,有些疑惑:“這金光杵也太厲害了吧,破個相思蠱而已,倒是唬人。”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千翎有些遲疑不定,“難不成,這大殿之上真的有魔祟......”
他話音落下,便見那金光杵徑直地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襲擊而來,勢如破竹。
竹绾怔楞在原地,“怎會如此。”
下一瞬,竹绾手心結咒,在原地一躍而起護到了晏連璟的身前。
金光杵如同雷電一般穿破了月輝閣的窗子,擊的周圍牆壁崩塌,無數線光從她手中流竄而出,緊緊的抵擋着金光杵的沖勁。
就在她抵擋不住之時,晏望舒踏窗而來,一隻手緊緊握住失去了控制的金光杵。
像是得到感應一般,金光杵忽然變換了方向,直直刺向晏望舒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