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深吸一口氣,将她緩緩松開,眼中盡是無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生氣了?”陶姜眨眨眼睛,誇張道:“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嗎?”
“沒有,”秦尤拉住她的手,“還想玩什麼?”
陶姜似乎早就想好要去哪裡玩,直接道:“我們去玩密室逃脫。”
秦尤自然滿口答應,他總是無法拒絕陶姜的要求,就算他對密室逃脫不感興趣,也願意花大量時間陪她,至于虞葵發過來的信息,早就被他抛之腦後。
或許是知道不管他做什麼,虞葵總是會在原地等他,又或是他此刻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偏心,情願為陶姜放棄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
包括虞葵。
沒有等到回複,虞葵縮在被窩裡難過了許久,她不相信秦尤會沒看到信息,這段時間他一直把手機放在校服兜裡,就算是吃午飯,他也會回複消息,虞葵還問過他究竟在回誰的消息,秦尤表現得很淡漠,說是同學在問他問題。
虞葵并沒有懷疑,反而感歎他一直都是這般外冷内熱,樂于助人。
虞葵已經數不清他究竟多少次沒有回複自己的消息,但每次他就跟沒事人一樣站在樓下,隻要虞葵不提,他就不會解釋不回消息的原因。
或許,她也應該長大了。
虞葵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英語書開始背單詞,她把太多時間耗費在秦尤身上,卻忘記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需要人陪伴的小小孩童,他已經有了想做的事情,而她卻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回頭找自己。
這樣的處境實在太糟糕了。
如果他不回頭找自己,那自己該怎麼辦呢?是坐在原地像幼兒園那樣嚎啕大哭,還是像瘋子一樣瘋狂糾纏着他?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虞葵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一段健康而圓滿的感情,而不是等待着某個人的垂憐。
虞葵收起手機,平複好内心的失落,将所有心思投入在了學習中,不管秦尤是怎麼想的,她都要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下樓時,虞葵并沒有詢問秦尤為什麼沒回消息,也沒有問他昨天究竟去了哪裡,她還是很好奇他的行程,但卻不再主動詢問。
兩人走進公交車,虞葵找到位置坐下來,下意識看向秦尤,他沒有坐在她身邊,而是選了個離她有些遠的位置,虞葵的心有一瞬間的疼痛,但她很快就撇過了頭。
秦尤看着手機上發來的消息,“還記得昨天約定好的嗎?今天不許你和虞葵說話,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是陶姜發過來的提醒,昨天他惹陶姜不高興,陶姜故意讓他今天不要理虞葵,他同意了。
回完消息,秦尤側目看向坐在窗邊的女生,她戴着耳機,似乎在練習英語聽力,眼神并沒有看向他。秦尤心中升起些微異樣,但他很快移開視線,并沒有發現女孩紅了的眼眶。
一整天,不論是中午吃飯虞葵詢問秦尤想吃什麼還是詢問其他問題,秦尤都跟沒有聽到一樣,對她愛答不理。
陶姜見狀,責怪地看向秦尤,“你今天怎麼回事?沒聽到虞葵說話嗎?”
秦尤抿着嘴,眼神晦暗地看着她,他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她,若不是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怎麼可能不理虞葵,現在她站在虞葵那頭,襯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虞葵沒發現兩人眉眼之間的暧昧,隻覺得空氣無比窒息,讓她胸口痛到痙攣。
她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但此刻她卻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笑話,在秦尤眼中自己到底算什麼呢?故意不回消息,故意不理她,這樣反複無常地羞辱自己,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男孩嗎?還是說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看出虞葵臉色不對,秦尤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正要詢問她到底怎麼了,虞葵卻已經站起身,看都沒看他一眼,“我今天沒胃口,你們吃吧。”
說完,她拿着餐盤轉身離開。
“虞葵......”陶姜下意識叫了她一聲,虞葵似乎沒聽到,徑直出了食堂。剛才那一出明目張膽的戲耍殘留下來的隻有讓人無法形容的冷澀。
秦尤從椅子上站起來,正要追過去,陶姜忽然輕笑一聲,“怎麼,還在乎她啊?”
秦尤身體一僵,看着她那雙充滿諷刺的眼睛,雙腿忽然就失去了力氣,他緩緩坐下來,看着逐漸冰冷的飯菜,“我們其實不用玩這個遊戲,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
“不玩?”陶姜被他的說辭逗笑了,“是你自己追我,承諾什麼都願意為我做,是我逼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