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珺瑤初來乍到,自然是不認識此人的。
正犯愁着,自己該不該對着來人行禮時,美人轉眼來到了跟前。
還未等柳珺瑤做出下一步反應,對面之人已經對着柳珺瑤屈了屈膝:“奉儀喬氏見過柳昭訓!”
這也算是自報家門了。
柳珺瑤立馬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她昨日就從青芝她們口中,知道翠微宮不止進了她一個新人,還有一位喬奉儀。
隻是她昨日到的時辰晚,并未同這位喬奉儀碰上。
沒想到,兩人今日一大早就在正殿門口碰到了。
就是不知道,兩人未曾見面,喬奉儀是如何猜出她身份的。
見狀,柳珺瑤也對着喬奉儀施了一禮:“見過喬奉儀!”
她昭訓的位分雖說比奉儀高,但兩人屬于第一次見面,柳珺瑤自然也是客客氣氣的。
不過,眼前這位喬奉儀的容貌,當真是豔若桃李,光豔逼人。
柳珺瑤在暗暗打量喬奉儀,焉不知人家也在暗暗打量她。
隻是等喬奉儀看清了柳珺瑤的長相後,同樣驚訝不小,心裡還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就算喬奉儀向來自诩容貌不俗,可眼前的這位柳昭訓竟也不相上下。
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心驚過後,喬奉儀面上不顯,嘴角挂着笑意道:“柳姐姐還未正式拜見過主位謝良媛吧?我昨日倒是比姐姐進宮時辰早,到來後就去拜見了娘娘,還有幸見到了同住翠微宮的另兩位姐姐。”
柳珺瑤倒是沒想到,喬奉儀一開口就向她說起這種事情。
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根本算不上熟悉。
柳珺瑤很快回過神來,笑着回話道:“那喬奉儀可比我幸運多了,不僅先我一步瞻仰到良媛娘娘的風采,還早早認識了兩位姐姐。我就不成了,昨日耽誤了進宮的時辰,怕打擾到娘娘休息,就沒有立刻過來正殿拜見。”
她可不管喬奉儀剛剛的話,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現在如此回話,總是不會錯的。
古人就這一點不好,不管說什麼話,都像是含沙射影,拐彎抹角。
就算她不聰明,很多事情也不願多想,但還是忍不住将宮裡這些人說的話,在心裡細細思量一番,再做回答。
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挖坑埋了。
聞言,喬奉儀不露聲色,笑吟吟道:“原來如此,昨日我還想着過來拜見柳姐姐一番的,隻是後來聽身邊的宮人說姐姐還未進宮,這才作罷了。”
柳珺瑤覺得這個喬奉儀做事真是八面玲珑,兩人都不認識呢,竟然還想來拜見她。
不像她,根本就沒想過這一點,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話間,進内禀報的宮人回轉,柳珺瑤和喬奉儀這才止了話頭,往殿内走去。
……
殿内,正坐在椅上喝茶的兩人,仿佛早就等候在此。
等柳珺瑤和喬奉儀一進來,便立馬停下了動作,目光向着她們看來。
柳珺瑤自然眼尖地瞧見了。
她雖然不認識兩人,但還是根據兩人現在所坐的位置,隐隐猜到了她們的身份。
眼前的這兩位,有可能就是住在翠微宮的另兩位小主——王承徽和孫奉儀。
至于應該坐在正中間寶座上的主位謝良媛,暫時還沒有到來。
果然,喬奉儀在見到兩人後,頓時面露欣喜之色。
她緊走兩步,對着坐在左側座椅上的女子行禮道:“妹妹見過王承徽!”
見狀,柳珺瑤也緊随其後,忙給比自己位分高的王承徽行禮:“給王承徽請安!”
王承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少頃,王承徽擡起頭,目光看向柳珺瑤:“這位便是柳昭訓吧?我昨日見過喬奉儀之後,就已經覺得甚是貌美,沒想到柳昭訓竟也如此出衆。”
雖然這話王承徽是笑着說的,但語氣聽着總讓人覺得有那麼幾分不對味。
“誰說不是呢,就連我見了都感覺眼前一亮,讓人移不開眼去。”旁邊的孫奉儀也适時地開口。
沒見過這種陣仗的柳珺瑤,隻能硬着頭皮道:“兩位姐姐真是謙虛了,沒進東宮之前,我也曾沾沾自喜過,誰知今日見到兩位姐姐和喬奉儀之後,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兩位姐姐比起來,可就有些不夠看了。”
她說的也不是奉承話,這王承徽和孫奉儀兩位長相真得一點不差,芙蓉面,鵝蛋臉,标準的古典美人。
還因為年長幾歲,身上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喬奉儀也忙不疊地開口:“柳诏訓說的是,沒見謝良媛和兩位姐姐之前,妹妹也自得的很,等進了東宮才知道,原來姐妹們竟然個個都如此出色,倒襯得妹妹沒見識一般。”
此言一出,不管是王承徽,還是孫奉儀,臉上終于有了一點點笑模樣。
她們當初能被選進東宮做太子妃妾,哪個長相不是花顔月貌,妍姿俏麗。
王承徽今早會破防,也隻不過是因為一時被刺激到了而已。
畢竟前有家世良好的葉良媛和胡承徽剛入東宮,現在又有貌美的柳昭訓喬奉儀,多少讓人心裡有幾分不甘和郁悶罷了。
現在新人如此上道,總算讓她臉面上好看了許多。
王承徽心情略好後,這才開口道:“行了,兩位妹妹别站着了,快坐下吧。謝良媛還未梳妝完畢,想必過會兒就出來。”
“多謝王承徽!”柳珺瑤和喬奉儀開口道謝。
昭訓比奉儀位分高,孫奉儀心裡雖然多少有些不情願,但是宮裡向來規矩如此,越是位分高的,越坐在最前面。
柳昭訓沒來之前,她是坐在王承徽對面,但現在人來了,她自然需要挪個位置,坐到王承徽下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