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早川元夏視線在烏野和白鳥澤的兩條橫幅中間來回移動，嘴角垮掉的弧度比錯過坂之下商店的限定款肉包還要大。

“對不起。”

她在心裡向正在努力熱身的隊長土下座，祈禱對方千萬不要發現因為自己一時不慎，讓烏野代代相傳的聖物被對手的王牌玷//污。

“要過來嗎？”

發色比性格張揚得多的天童覺拖着牛島若利挪了個位置，她才發現礙于他們兩個的氣場，這一排觀衆席上完全沒有其他人：“我們這邊的視野比較好。”

“好诶。”

她從善如流地彎腰坐下，和牛島君中間隔出一個空位：“失禮了。”

牛島若利擰了一下眉毛，無聲地朝她點點頭。

“麻煩讓一讓。”

前兩天和她互相嗆聲的老頭也來到同一排過道，要求她往旁邊再挪一下：“我也想坐在這裡。”

“這邊已經有人……”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牛島若利已經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天童，再次往裡移動了一個位置：“請。”

小早川元夏氣得瞬間捏緊拳頭，深呼吸好幾次才忍住想把他腦袋裡的排球全數拍打出來的沖動。

“若利君。”

目睹全過程的紅頭鹦鹉扶額，提示道：“小烏鴉經理的表情看上去想用翅膀糊你一臉。”

“？”

“算了。下個星期的馬術課還是小心一點吧。”

看着他茫然的褐綠色眼睛，天童覺長長地歎了口氣。感到心累的他扭過頭，不願再解釋。

總覺得小烏鴉經理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把他們兩個茂密的發頂啄成光秃秃的沙漠才肯善罷甘休。

成功地坐了下來，享受着最佳視角的老頭也沒閑着，銳利的目光鎖定在烏野場邊的黑發青年身上，流露出懷念的神色：“是他啊。”

“那位是曾經的‘小巨人’沒錯吧？——帶領默默無聞的烏野高校闖進春高的小巨人。”

一直在語言上和小早川元夏叫闆的他激動得不停地揉着眼眶，生怕自己上了年紀視力不好，搞錯想要确認的對象。

“嗯。”

提到宇内前輩，小早川元夏也馬上冷靜了下來，認真觀察賽場上的情況。

5-1。

優先取得發球權的烏野秉承着絕佳的狀态和運氣，率先打出一波得分小高//潮。

形勢一片大好。

她得意地翹起唇角，偷偷瞥了一眼進入低氣壓狀态的牛島若利，臉上的愉悅完全壓不住，活像一隻成功在主人飯鍋裡偷到腥的貓。

“烏野發球。”

裁判揚手示意。

來自菅原孝支，和哨聲同步擊出的弧線球球路詭異。需要對手主将放棄防守，整個人趴到地闆上奮力撲救才勉強接得起來。

“及川！！”

初中時代被稱為縣内最佳二傳的棕發少年聽到隊友的呼喚，立刻上前一步，依靠無敵的球感巧妙地修正了回傳路線。

“機會球！！”

“旭！”

網前的一高一矮的兩個少年迅速交換位置，一個負責誘騙對手起跳攔網，另一個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撥，趁機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吊球。

“融合了籃球技巧的單手托球。”

輪換到青葉城西後場的及川徹好似發現了新大陸，饒有興緻地摸着下巴：“有意思。”

這是一場屬于二傳手的，沒有硝煙，卻又無比激烈的戰争。

*

借着翻譯的身份進入内場的宇内天滿比後輩們還興奮。

彈跳力絕佳的他在烏野再次得分時開心到一躍而起，把原本在長凳上悠閑地翹着二郎腿的金發美人教練吓得瞬間睜大了眼睛：“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