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魔法學派的工坊「别仆西之館」,又稱「暴食之館」。
骷髅,各種森寒慘白的骸骨堆砌成的宮殿。
形狀怪異的骨頭就好似蠟一樣融化着,構築成門扉,牆壁與石柱。
「……區區偏見,已經很寬容了。」
烏修看着門扉的上方。
有一處突出來,似乎是雕刻的裝飾,雕塑的底座尖銳而傾斜。
“斷頭台之門,這是莫比烏斯校長在制作這座别館時特地找過來嵌上去的。”
洛艾阿斯教授介紹着,“如若有壞心思的惡魔試圖突破這扇門的話,會被掉落下來的刑刀咔嗒斬落頭顱。”
“……?”
烏修傾聽着,是不是沒有限制條件?
隻要懷揣着壞心思就會被砍掉腦闊嘛?
那麼小惡魔們呢?
——在殘酷的沃柯托利厄,在深心中積蓄着各種各樣的焦躁,暴怒,貪婪的小惡魔們呢?
豈不是腦闊骨碌碌落地?
“啊,不過别擔心。”
洛艾阿斯教授似乎察覺到了學牲們在擔憂着什麼。
“隻是砍掉腦闊并不會有什麼事情,隻是動不了而已,腦闊本身還是可以說話的。”
“……”
烏修看看教授,又看看高懸門扉之上的斷頭台。
人在最無奈的時候隻可以笑了。
——無論多少次試圖總結沃柯托利厄,都會驟然發現沃柯托利厄殘酷漫無止境。
「說起來,門扉上的頭顱骨骼看起來很眼熟呢。」
烏修好奇的:“别西蔔之館門扉頂端鑲嵌的骨頭是?”
“啊,哈洛瓦斯認出來了嘛。”
洛艾阿斯教授微笑着說,“那是龍的頭骨。”
“……”
旁邊聽着的艾希沃斯,謝舍和阿黛爾。
難以置信的看看洛艾阿斯教授,又謹小慎微的看看哈洛瓦斯。
小惡魔們噤若寒蟬。
“原來是這樣啊。”
烏修擺出沒有瑕疵的笑。
——竟然讓龍的血脈瞥見龍的頭骨鑲嵌在工坊的門扉上,還笑着介紹。
教授們的常識是不是出現了點問題?
烏修想要推薦洛艾阿斯教授和他們一同去下午的「基礎魔法常識與魔性教育」講座。
。
“「别西蔔之館」是沃柯托利厄防線的結構之一。”
“以核心的龍骨作為骨架,骨頭之間融化凝聚,構成一隻亡靈巨龍!”
洛艾阿斯教授講解着,你來構成四肢,它來構成軀幹,黑魔法師來構成大腦的故事。
“這樣啊。”
烏修整理好心情。
他本來就是作為純粹的人類誕生的。
哪怕哈洛瓦斯本身是龍的血脈,但他又變不成龍,看着有點冒犯哈洛瓦斯的龍腦闊也沒有特别的想法。
——隻是為教授的反常識感到震撼罷了。
從斷頭台之下膽戰心驚的路過。
進入門扉。
整個「别西蔔之館」全是由骨頭構成的,書桌櫃椅,烏修甚至瞥見了骨頭做成的被子。
“……”
以後來「别西蔔之館」絕對不能喝水。
在森寒的骨質椅子上坐下。
烏修隐匿的觀察着别西蔔之館的一切。
——魔法學派的工坊,舉例來說就是研究牲的實驗室。
魔法師在工坊專注着自己的魔法方向進行獨立研究,經由各種實驗和探知摸索着魔法的極限。
「……疲倦的地獄一樣的地方。」
在烏托邦,根據教授的不同,有的實驗室比較嚴苛,有的實驗室會比較水。
到了魔法學派上也是這樣。
但是魔法師是竭斯底裡追逐魔法極限,甚至不畏懼被太陽灼傷的瘋子。
仗着惡魔身體的先天優勢,卷的飛起。
烏修就聽說過,哈洛瓦斯公爵給幼年的三隻小哈洛瓦斯講述着——
「在魔法探知的時候,用餐并不是很必要,這一點可以縮減,睡覺并不是很必要,但是不睡的話可能導緻精神錯亂,這裡藥劑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
「或許這位魔法師在工坊猝死了嘛?」
「講述的是我成為大魔導師的經曆和經驗,烏爾。」
烏修嚴謹求證過追随了哈洛瓦斯公爵許久的梅卡尼卡,驗證了這一切的真實性——
「想要将當時還是伯爵的公爵大人從封閉的工坊中叫出來吃午餐,晚餐,這可實在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
「我不會這樣。」
「是的小少爺,至少要将面包帶進去才可以。」
——總之,工坊就是這種縱容瘋狂的地方。
幸好烏修現在還是新生。
哪裡的瘋狂的教授也不可能讓新生背負上沉重的研究課題。
烏修還不需要擔憂這些。
。
「别西蔔之館」到處充斥着黑魔法氣息濃厚的櫃子,箱子和藥劑。
烏修看着旁邊的櫃子被釘上了木闆——
「極端危險!觸碰到的話就會死!哪怕是骷髅也會融化!」
——實在是歲月靜好的研究氛圍呢。
“咳咳,将你們帶到工坊,是因為在黑魔法上存在天賦。”
烏修隐隐約約也察覺到了。
洛艾阿斯教授望向他的奇異又聚焦的眼神,在浮爾利什教授時也有過。
不是對他,而是對他的天賦,犯下貪婪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