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浮爾利什教授那裡了解到,常識性的預知魔法師,認為憑借預知魔法獲得金币,或是用于魔法戰鬥,是一件卑劣而世俗的事情,并極端抵制。
烏修當時就認為這些預知魔法師很荒謬。
如若沒有金币的話,究竟要如何進行魔法研究呢,莫非預知魔法師憑借清貧的苦修就可以成為大魔導師嘛?
“「茨哈爾洛茲」就是這樣的預知魔法師紮堆的學院。”
普羅斐特教授講述着并非是「沃柯托利厄」,而是别的魔法學院「茨哈爾洛茲」的故事。
“由于是預知魔法的學院,在提到預知魔法的時候,不可避免會講到。”
「茨哈爾洛茲」
和各種魔法學派烏泱泱聚集的沃柯托利厄不同,是專注預知魔法的魔法學院。
每年會向帝國的預知魔法學派魔塔輸出許多優秀的預知魔法師。
“沃柯托利厄的預知魔法師總是活躍在各種隐匿的地方,被宿命指引着在有緣的惡魔前冒頭,和茨哈爾洛茲的預知魔法師相處的不是很友好。”
普羅斐特教授說着。
「……也是。」
烏修很懂,「在沃柯托利厄這樣貧瘠的環境中生存,無論如何也會對金币存在近乎偏執的追求,這樣出身的預知魔法師們怎麼可能走正統的,有格調的,淡漠金錢的路線?」
沒有憑借着預知魔法去搶劫金币就已經很遵紀守法了!
“沃柯托利厄的預知魔法學派的小惡魔惹出了很多麻煩,許多投訴信被送到了小醜校長的桌案,這樣的小醜校長犯下暴怒之罪,于是這裡的普羅斐特被招聘了進來。”
“原來是這樣,恭喜,呃……”
傾聽着這件往事,并給予回饋的小惡魔們停頓了。
尋常的,比如被帝國官方招聘的魔法師,對他們進行恭祝是一件相當正常的事情。
但,成為沃柯托利厄的教授是需要恭祝的一件事嘛?
“唔嗯,在猶豫這種事情啊。”
簡單的抛了一下玻璃珠,普羅斐特似乎預知幾秒後的未來。
他說:“教授們的援助金還挺多的,畢竟沃柯托利厄可是拉普拉斯大陸第一的魔法學院,小醜校長也不是那麼吝啬的存在。”
“哦?”
被在第一周周五,被小醜校長克扣了賴以為生的黑麥面包的小惡魔們發出了質疑。
“咳咳。”
普羅斐特教授不是那麼孤僻的惡魔。
他也知曉着小惡魔們慘淡的經遇:“所以,學習預知魔法在沃柯托利厄是很必要的事情,你們也想知曉食品倉庫的位置罷。”
“是的!”
小惡魔們的熱情驟然被點燃了。
盡管烏修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确保了食物,但哪裡有小惡魔可以拒絕更多的食物呢?
第一周的饑餓地獄摧毀了他們的魔性。
小惡魔們在暴食中新生!
“……”
烏修不是很感興趣。
而且,學習預知魔法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嘛?
第一節預知魔法的講座上,瑞切爾前輩言辭激烈的勸說過——
「預知魔法師們總是處在暴亂的中心,生命得不到保障,副作用還相當嚴重,預知到正确的未來會被收取代價,預知到錯誤的未來會遭遇反噬,完全沒有公平可言!」
「曆史中赫赫聲名的預知魔法師,在記錄中最後的狀态是失蹤、沉睡、聯系中斷,寫作失蹤讀作自殺!」
「最荒唐的是,預知魔法師改變不了自己的未來!被見證到的自己的未來是絕對的,就連預言的神明赫爾梅烏茲也沉睡在了諸神黃昏!」
明明有這樣慘重的,血淚的故事。
為什麼這裡的普羅斐特教授要點燃小惡魔們對于預知魔法的熱情?
“教授。”
烏修如此這般的将自己的疑惑訴說了。
「如若可以學預知魔法,我還是願意的,但不是很危險嘛?」
又或許普羅斐特教授有解決這些困擾的方法?
“啊,這些事。”
卻普羅斐特教授隻是點點腦闊,“瑞切爾講的很好呢。”
“放心,迷失在預知中的魔法師會被引渡到崇高的赫爾梅烏茲的神國,并在那裡見證一切宿命的走向,這不就是預知魔法師的願景嘛?”
普羅斐特教授微笑着,“不需要有後顧之憂。”
“……”
烏修擺出了沒有瑕疵的微笑。
「天啊。」
「這裡竟有比小醜校長還要荒誕的瘋子。」
至少小醜校長可沒有慫恿着小惡魔,說:「你們盡管被魔法的世界捕獲,反正小惡魔自從出生就是義無反顧奔赴向死亡的!」
“而且,沃柯托利厄否定了死亡不是嘛?”
普羅斐特教授還在說,“相信荒誕的希汀·莫比烏斯,在他的領地上,一切死亡之前的狀态都會被重置……”
“教授。”
烏修頂着噤若寒蟬的小惡魔們的期待,站出來,“如若你不可以保證這裡小惡魔的安全,我也不會保證沒有投訴信送到校長的桌案上。”
——在沃柯托利厄,最好用的還是小醜校長。
“……”
普羅斐特教授蔫巴了。
他嘀嘀咕咕着:“竟然舍棄了這樣珍惜的,被接引入崇高的赫爾梅烏茲的神國機會,明明這裡的普羅斐特是那麼的……”
“教授的自殺取向無所謂。”
烏修說着,“如若還不進行正常的教學,繼續浪費時間的話,這裡的投訴信——”
他将在普羅斐特教授嘀嘀咕咕時,憑借着「莫比烏斯的拯救報告難題」唰唰唰寫好的投訴信放在旁邊赫日托卡涅金的手裡。
“——就要出發了。”